羡临渊当下手中的刀,转身看向赢城:“膳食的火候很重要,宫宴的膳食有多重要,你还需要我来解释吗?”赢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前的青筋清晰可见。“解释?”赢城一个箭步揪起羡临渊的衣领,铺面的压迫感将羡临渊压的喘不过气来。“羡临渊,那么多天了,你让本王道歉,本王道歉了。你耍脾气给本王脸色看,本王也忍了。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羡临渊,你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也就是你,若是换做旁人,本王早就早就将他碎尸万段。”话音到最后,赢城几乎是在吼。羡临渊有些茫然。他要赢城怎么做?他能让赢城怎么做?他有什么资格让赢城做什么? 掌嘴二十他想让赢城休了兰珺瑶,遣散西院所有的男宠女妾,他想让赢城围在自己身边只爱他一个。可以吗?羡临渊内心充满了苦涩。当然不可以。赢城是什么样的人,他再熟悉不过。那么赢城说这些话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么多年赢城何时在意过他的感受?他甚至都可以当着他的面宠幸别人。不过是出于伤害了自己的自责吧。其实也挺不容易,赢城能会自责,他还能要求他什么呢。自己想要的,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皇上会怪罪。”羡临渊垂下眼眸,“宫宴很重要。”赢城双目猩红一片,暗骂一声,将眼前的桌椅物架踢翻一片,转身走了。看着面前一片狼藉,听着锅中不停沸腾的水声,羡临渊无力地闭上了双眸。赢城还是那个赢城,没有丝毫改变。羡临渊有一刻钟的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赢城这段时间的改变而放任了自己的心。羡临渊第二日一早便去了皇宫,着手宫宴膳食。而这两日赢城也未再回来。羡临渊每日都要忙到日暮时分,虽一日里都泡在膳食局,但往往也只能回了王府才得以吃上一顿膳食。“公子,您再吃一点吧。”孟童骤起小脸,心疼地看着羡临渊。“不吃了。”羡临渊漱了口,便让孟童着手置了热水,自己则去换了衣袍。休养了几日的羡临渊,猛然到膳食局忙活起来,身体有些不适应,每日疲累地连膳食也吃不下,匆匆吃了几口清粥便把自己浸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总能较好地缓解身体的疲累。纵使身体很疲累,羡临渊在夜里依旧会失眠。
他不敢闭上眼。只要躺在床上,脑海里,眼前,都是赢城的身影,甚至连呼吸里,都是赢城的气味。他将自己完全放置在膳食局,就是为了用忙碌麻痹自己,迫使自己不去想赢城。可是根本没有用。宫女的谈论,裕妃的面容,赢城简直无孔不入。羡临渊沮丧地阖上双眸,迫使自己入睡。他为自己感到悲哀,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忘不掉赢城。羡临渊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赢城一条命,所以这辈子要拿这条命来还。次日一早,月亮半悬,羡临渊就已经到了膳食局忙碌开来。刚进膳食局,就遇上了一个让羡临渊心堵的人。“果真贱人的命就是硬。”兰珺瑶的声音自外传来。羡临渊皱了皱眉,向门口看去。只见兰珺瑶一身赤色水袖莲花裙,头上挽了流云发髻,缀了一支衔珠蝴蝶金簪,发髻上还插了几朵红色绒花,与服饰相得益彰,趁得人明艳娇俏。羡临渊不语,不想多生事端,便转了神装作未听到的模样抬了步子向房内走去。兰珺瑶可不会顺了羡临渊的意,夸张地抬起水袖遮住口鼻,嚷嚷着:“这膳食局的油气怎地这么大?真是闻着让人不舒服。”白露十分配合地抬了袖子,在空中挥散两三下,像是驱逐什么鬼魅。尚食局的人见二人如此动作自是心生不满,却又因为兰珺瑶的身份,说不得一二,只能闷声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参见侧妃。”宫女与御厨俯了身子,向兰珺瑶行了礼。兰珺瑶有些得意地向房内看去,见羡临渊对自己视若不见,立刻着了恼意。提着裙摆疾步向室内走去。“羡临渊,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羡临渊闻言,转了身,淡漠道:“未见侧妃,临渊失礼。”兰珺瑶一时语塞,“下人见了主子竟不知道行李礼,白露,该当何罪?”白露连忙向前一步,俯了身子道:“掌嘴二十。”兰珺瑶扬了嘴角,一脸戏谑地看向羡临渊,道:“来人,将羡临渊给我拉出去,掌嘴二十!”羡临渊虽说只是一个男宠,也未有官职在身,可却是皇帝钦点的膳食特使,兰珺瑶则是被皇帝派来临时辅助羡临渊的,若是按此等身份,羡临渊着实不用向兰珺瑶行礼,可若是依着王府身份的地位,羡临渊又着实违反了规矩。膳食局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竟无一人上前。“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侧妃让你们将这个贱人拉出来掌嘴,你们没听到吗!”白露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膳食局一众人嚷道。看着白露嚣张跋扈的模样,又忌讳着兰珺瑶的身份,一时也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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