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
刚开始他爸不放心,怕他半夜蹬被子啦,睡觉掉下床啦,和他睡了一个月,见他睡觉老老实实,没有踢被子滚下床的经历,这才放心他一个人睡觉。
这么藏在犄角旮旯里的遥远记忆当然记起来寥寥无几,杨至纶提出和他一起挤挤时他也没当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两个人挤一个被窝。
“老杨同志,事先声明,不许打呼噜,也不许砸吧嘴,更不许踢被子蹬脚…”
杨至纶夹过他扔进柔软的床铺里,翻了身果然是夹在胳肢窝底下,只是儿子现在这么大了不好夹,只能改成搂着,“快十一点了,睡觉,别说话。”
“……”
杨辰言反而不会呼吸了,浓浓的男性气味包围着他,淡淡的皂角香,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从来没和他爸这么亲近过,即使偶尔的搂搂抱抱,不是隔着衣服,便是一触即分。他爸这打着赤膊,胳膊肌肉铁硬,身上毛发浓密,他的脸贴在男人的肉上,这也太…
他屏住呼吸,难受的紧,不一会儿想挣脱,“怎么了?不困?乖,睡吧!”
男人蒲扇大手按住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亲了亲,手底下松了些距离。杨辰言这才觉出好一点,手指头扣着自己胸前的睡衣,额头的触感清晰,他心里暖暖满满,闭上眼睛睡了。
早上四点钟闹铃响起,杨至纶先睁开眼睛,怀里的人睡得香甜,红扑扑的脸睫毛长而卷翘,杨至纶按掉闹铃,眯起眼睛打量他的儿子。
小家伙长得真可爱,男生女相或许没错,怎么看怎么喜欢,这是他的儿子,这突如其来感觉有些不真实的美妙。
他看了许久,轻轻刮了下小少年的鼻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与慵懒,“小懒猫,还不醒,我们要迟到了。”
他们是开车回家,无所谓迟到不迟到,杨至纶只是想逗逗他,喜欢看他小小炸毛的样子。
粗粝的手指轻轻捏住少年的鼻翼,杨辰言在睡梦里不能呼吸,自然是挣扎着醒来,头顶是得意的轻笑。
“醒了?”
“……”
杨辰言睡眼惺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识非常不清醒,不是自然醒的,小脾气蹭蹭的,他抓下捏他鼻子的始作俑者,一口咬上去,牙齿紧紧咬着食指。
嘴里含糊不清,“叫你恶作剧,咬死你!”
男人眯起眸子,故意用手指刮他的舌头,杨辰言惊得忙松开嘴,反应过来干了什么,连呸了好几下。
他干什么要咬他爸的手指,哦买噶的,他嘴巴不干净了!
小男生哪儿懂这些,耳濡目染道听途说,看电视里演的那样,这种举动类似于调戏,被调戏的人大呼,我不干净了。
“快点起床,一会儿好趁早出发,赶在天黑前进村。”
杨至纶率先下床去找衣服穿,手指的湿润在肚子上擦了擦,杨辰言鼓着嘴坐在床上看男人离开的背影,肌肉线条完美,腰侧曲线流畅,皮肤是健康的深色,这男人处处好看啊!
杨辰言沮丧的下床换衣服洗漱,早餐是在车上吃的,他起得早,一上车便窝在后座上打瞌睡。
“早啊言言!”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长得一般,个头不低,虎背熊腰精神头不错,他朝着后车镜笑道。
“早,陈叔,麻烦你了,大过年还要和我们一起跑路。”
“说什么呐!小兔崽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让你见笑了,老陈。”杨至纶捏住儿子的脖子提溜进后车座。
这孩子,真有趣,陈泉笑着发动车子,杨至纶坐在后座,看着他儿子瞌睡上涌,点着小鸡啄米心里不落忍,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
suv空间大,他能勉强躺着睡会儿,男人的腿是他的枕头,杨至纶怕他落着脖子,从靠背后面抽了个小枕头放在腿上,再动作轻柔的把儿子放好。
杨辰言就着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杨至纶宠溺地看他姣好的侧颜。
“杨总对儿子真是宠爱有加。”陈泉羡慕道。
“嗯,我儿子很可爱。”杨至纶很骄傲,才三十岁不到,事业有成,又有个这么大的好儿子,人生圆满了。
路上两人轮流开车,终于在下午五点多到达小县城,再一个小时左右便能回家了。
杨辰言这会儿早已睡饱,路过镇子时见到有卖烟火炮竹的,赶紧催停,推着杨至纶下去。
“老杨同志,过年不能没有烟花。”杨至纶好笑,为哄儿子高兴,直接叫了一辆三轮,拉一车烟花炮竹丢了地址让送到地方去。
“呦,杨大爷在呐!”老杨头点头,是打扮时髦从外务工回来的村里人。
“这是在等儿子吧?你家小孙子长得真喜人。”老杨头混浊的眼珠子浸满笑意,脸上褶子又添几道儿,一口一口吸着烟袋子。
儿子孙子要回来,老杨头一早得了消息去镇上杀鸡割肉,这会儿鸡在灶上炖着,肉也烧好了放在灶上温着,他弯着腰杆子去村口等。
前两年杨至纶出钱给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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