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难过着呢,下次再也不吃兔子肉了…”
“好好好,我们牛崽最懂事,说不吃便不吃吧,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外头天也黑了,天寒地冻的,看着天色估摸着要下雪,今年的春节注定是要大雪纷飞的。
杨辰言怕冷,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里面连脚也不敢伸,他妈打发他爸来陪他。
江雪妹自己用上电褥子不觉得冷,杨辰言不行,要抱着他爸取暖,男人被闹得没办法,儿子最大。
“老杨同志,快来!”小崽子猴急样儿不知道以为要做什么振奋的事,杨至纶宠他,乖乖去给他的小祖宗“暖床”!
“小少爷,还满意吗?”男人调侃他,挑起眉梢语气谐谑。
杨辰言这一年多长开不少,个头没有多大变化,五官越来越精致,眉毛弯密,葡萄眼愈加清澈有神,灵秀清纯,是他可爱的小天使,杨至纶心想。
眼波流转间,使人难以拒绝他的请求,这么一个可人疼的主儿,杨至纶如何能不宠他。
“老杨同志,我还会有妹妹么?”
男人诧异,“怎么了?”对于失去的孩子,杨至纶难受过一段时间,看开后便也放下了。他满心满眼疼爱的,是这个眼前的活宝贝,这个宝贝一直渴望有个妹妹。
“不行么?”圆眼睛里有些失望。
“牛崽是觉得孤单么?”
没有太孤单,大概是一种习惯与执念。
……
北方有雪,雪下没过膝盖,风雪一天一夜地乱吹,天色阴暗,外头看不见路面,晕沉沉,粗雪压弯树枝,屋檐上挂起冰棱子。
一家人待在屋里,老杨头给孙子炒了一盘脆花生豆当零食,他抱着花生豆围在爷爷的跟前听他讲故事。
老杨头这两年身体不大爽利,说一段话便要歇一歇,得知自己另一个孙子没了后,摇头惋惜,直叹,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
杨辰言在十六岁这一年终于长高了不少,不再是那么小的小不点,身高超出一米六。
中考过完,他如愿考进自己喜欢的实验二中,暑假无事天天拉着他爸测身高,杨至纶为此买了台测身高量体重的测量仪回来,摆在客厅里。
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后,便又嫌弃自己的不作为,梁深来找他玩时也跟着测量了下,杨辰言看那数字,心里更加郁闷,怎么只有他长得这么慢哩?
十七岁的梁深个头有一米八五,而他才一米六五,气得他掰着梁深的脑袋乱晃,“你说你是不是偷吃膨大剂了,还是吃了什么增高剂,或者我也该去练练跆拳道?”
梁深那一身的板肉,捏也捏不动,“梁深,你有小老鼠,一,二…六…”杨辰言眼馋他硬实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羡慕那六块隐隐的腹肌。皮肤也是健康好看的小麦色,与他的奶白截然不同,看着看着,竟有些嫉妒起来。
梁深可不想他和自己一样,练功辛苦,经常受伤,他一个人辛苦够了,杨辰言必须活得开心,要像个小王子那样在呵护里长大。
梁深成绩平平,为了和杨辰言一个学校一个班,他在初三拼命努力,终于有惊无险的进了实验二中。
杨辰言在暑假里,最郁闷的事除了身高长得慢之外,便是他爸和他妈,杨辰言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
晚上被迫听墙角,白天补眠,这恶性循环,他担心过两天要上学真的没精神。
前段时间他住的房间空调坏了,他爸给他挪到主卧隔壁,杨辰言起先傻愣愣的,大半夜被一阵声响吵醒。
他贴着墙角听声儿,半天那边动静未曾停歇,隐隐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第二天也是如此,往后隔两天便来这么一次,一次便要大半夜。
杨辰言不傻,他被梁深拉着去过网吧,小电影自然也跟着看过,知道他爸和他妈在隔壁热火朝天的造人呢,只是这动静也忒大了些。
以前他房间离得远,加上年岁小,从未留意过这些,如今长到十六岁,初二卫生课上了好几回,再不是少不更事的二愣子。
他爸也太不懂节制了,隔壁此起彼伏的嗯啊呻吟声,杨辰言听得面红脸热。
不知羞,他在心里暗骂,明天一定要跟他爸反应,不行他就搬出去住,不想再听到这不正经的声音,害他一直失眠。
早饭桌子上只有他父子二人,杨辰言望望紧闭的房门,他妈又没起床,这个月第几回了?他爸真是的。
“老杨同志,我知道你肾好,但你能不能顾及一下你的儿子?他明天还要上学,你也不想他上高中的第一天顶着熊猫眼去给老师同学围观吧?”
杨至纶一听,笑得不怀好意,“怎么?爸爸吵着你了?”
杨辰言很想用手里没吃完的油条丢他脑袋上,忍无可忍,怒瞪他,“你再这样我可搬出去住了,搬去住校,不回来了,你爱咋地咋地去。”
“住什么校,家里不好吗?”杨至纶慢悠悠的吃着早饭,不觉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对一个未成年小伙子有多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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