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她们是室友、朋友。且冉寻胆子大得很,想做游纾俞的女朋友,想睡她。但现在看来,家人和女朋友,不算冲突。游纾俞都说她可以为所欲为了,再过分一些的事也没关系。这算是游老师追我的步骤之一吗?冉寻轻笑,有意渲染气氛。撒娇般,身子也倚得离游纾俞近一些。很快察觉到对方躯体微僵。不是,但你喜欢的话,我就愿意。游纾俞低声答。做什么都愿意。看见冉寻似笑非笑,眼神柔软的模样,她一瞬感到羞耻。但想起现在身处的地方,强迫自己沉下心。开口:下午接朋友,上午是一直在练琴吗?久坐对肩颈还有身体都不太好。我想帮你按摩一下。冉寻有些意外,但很快笑意更深,嗯,原本晚上也要练的,但现在游老师来了,还说要帮我,也不亏。这应该就是不谙世事,纯情得紧的游老师的追人第一步了。可惜她实在刚刚想得太多,还以为游纾俞会做些更不正经的。不过毕竟是大学老师,端肃才是常态。换了个姿势,背脊向后靠,按游老师口中指示听话摆姿势。却不意间贴进带有木质调冷香的怀抱。有种错觉,如同跟随口令一步步陷入陷阱,最终被女人亲昵搂入怀中。冉寻察觉到属于游纾俞的手覆在肩膀,力度很轻,探索着为她找准位置。疼了或者不舒服,就叫我。飘进耳畔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这是游纾俞女朋友的特权。也是从前,每晚从琴房回来,冉寻翘首期盼的。以至于分手后出国,她坐在凌晨的那趟航班上,格外惋惜,难受到用了一卷又一卷纸,引得空姐担忧侧目。睡着时都在想,游纾俞竟是直女,喜欢男人。这样细腻温柔的特权,算是平白浪费了。与那时已然相隔许久,衬得六个月的缱绻都像上一辈子的经历,却在今晚复现,勾起最深层的贪恋本能。游纾俞为她细细揉捏肩膀,安静认真时,墨发低垂,清隽得像无从挑剔的冰美人。冰山棱角却都早已消融殆尽。困了。冉寻轻声开口。肩膀上的手劲一松。游纾俞望进她眸,我送你去卧室。心潮迭起,在冉寻困倦阖眼的瞬间,轻悄悄俯身。
落一个涟漪般的吻在她唇畔。冉寻乍醒,只来得及尝到唇上微微水汽,看清女人侧颊迟迟飘起的浅粉色。想着,游纾俞既然那么会,追她的虽然但是, 说困是真困了。虽然短暂被亲醒了那么几秒,撩了游纾俞一下,但女人搂着她问卧室是哪间时, 冉寻眼睛竟然没睁开。也许是按摩太舒服,又或许,她沉浸于这么恬静的氛围里。以往做完这些事, 她和游纾俞就睡觉了。含义并不单纯的休息。冉寻抬起手指,点了个方向。心安理得地绕过屋内微乱布设,被游纾俞送进了屋。再到床上。宽松柔软的绒衣被耐心从头顶脱下来,然后是黑色西装裤。空气中传来簌簌响声, 衣服很快妥帖挂到衣架上。游老师。冉寻声线还迷离, 双眼却已经睁开,勾了勾唇,不会真要对我做什么吧。女人究竟会到什么程度?又想揉她哪里?她不说, 叫游纾俞自己控制分寸。游纾俞原本背对着她,视野里只能窥见一截纤弱腰身, 闻言,略僵了僵。垂头,避而不答,只嘱咐:你今晚好好休息,看起来很累。颇正人君子的口吻。但刚才吻她时,脑中想的会是这些吗?冉寻轻嗯一声,无声笑笑, 不戳穿。想起游纾俞从前就极禁欲, 但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禁欲。在她掌控之下时, 纵然面颊潮红,分外诱人, 也始终咬着唇,羞于发出声音。却表里不一,为数不多的那几次强势,偏爱听她叫姐姐。啪嗒。游纾俞替冉寻关了卧室灯,素白指尖探索床头,拨开小夜灯开关,驱散黑暗。一团朦胧灯光下,稍稍垂眼,耐心望她,明早想吃什么?冰箱里都有的,我明早拿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冉寻委婉拒绝,笑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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