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和她搭话了,撇下她,步履加快。冉寻笑得开怀,忙跟上去。当晚就蹭女人的车,跟着回到许久不见的郊区公寓。发现厨房添了许多烘焙器具,免不了吃点心时逗弄一番。惹得游纾俞脸红,本来是禁不住她撒娇,亲手喂她的,后来竟不愿接近,别扭地赶她今晚去次卧睡。冉寻哪能如女人愿。胃里妥帖发甜,就愈发想尝尝做点心的那个人。存着小心思,她在游纾俞洗澡之际,试图在回忆里的原位找到那个猫猫头玩具。可惜找是找到了,却锁在铁盒子里。严严实实,像极女人禁欲外表。最终还是没能用上,而且,一着不慎,还被游纾俞抓住空档,按着手压到头顶。被褥从女人肩头滑落下去,冉寻瞥一眼她雪白脖颈,又仔细观摩锁骨处,全是自己刚印下的旖旎痕迹。她乖乖叫人制着,偏头问:姐姐要惩罚我了吗?游纾俞墨眸微红,还湿润着,居高临下,用指腹抚过她唇。并不答话,松开一只手,从床旁的抽屉里取出什么。一只与冉寻格外相称的猫猫玩具。冉寻笑意收敛,这才露出意料之外的神情。她感觉自己有大麻烦了。游纾俞俯下身, 触碰冉寻翕动睫羽,轻啄她纤细颈侧。亲吻格外温柔,没有惩罚的意味, 丝毫不计对方刚才欺负自己的前嫌。我会让你今晚愉快的。可以吗?身为刻板持重的生命科学教授,这层身份,总让人错觉般遐想到冰冷理性两个词。可游纾俞不一样。冰山消融总是令人心驰神往, 更别提女人此刻专注望她,竟透着抹虔诚与不知餍足。以至于吻她时,犹如青涩不谙世事的初心者。启动猫猫玩具时,赧然垂睫, 拨弄许久也没成功。匆匆瞥她一眼, 耳根透红。冉寻呼吸已经有些迷乱了,仍不忘眯着眼,笑问:原来你不常用呀, 这么手生。游纾俞压上她,抿唇不语。
她始终务实, 只顾做事,不答复对方一切挑弄她的话。虽然底子已经快露光了。冉寻迷蒙时,偶尔想,只长她两岁,竟暗着坏。她为数不多的滑铁卢事件,今晚,又多了一桩。结束之后, 两个人依偎着平复。体温交换, 空气里的氛围如平缓水流, 静谧,却随时可以勾起再一波潮涌。冉寻仍不打算放过游纾俞, 任由她抱着,慵懒发问:你这几年都没再和其他人接触过吗?从之前那种漏洞百出,让她觉得分外可爱的勾引,再到今晚,她尝到游纾俞的技巧,竟觉得与六年前一模一样。看来还是得再教教游老师,不然受罪的是她。如果不算相亲见的那些。游纾俞排除变量,嗓音柔和,答得很认真,没有,只你一个。本来该为女人的坦诚而欣喜的,可惜,冉寻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风,忽地轻咬一口女人锁骨。埋在游纾俞被蹂躏得可怜的家居服衣襟处,闷闷出声:纾纾,我也想和你相亲。如果那些人都是我就好了。她还没有回华国的前几年,曾举办过欧洲巡回场次音乐会,其中印象深刻的是卢森堡那场袖珍礼堂的特别演出。出了会场,竟下起鹅毛大雪。酒店也不远,她独自撑着伞走回,在一家葡萄牙菜餐厅看到两位隔窗愉快用餐的异国女士。路过时两人恰巧出来,不避讳所有,借由绒帽遮掩,交换在那个冬天柔软赤忱的吻。冉寻不慎驻足看了几秒,再回神时,竟被她们搭话。她礼貌用德语问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其中一人惊讶与对方对视,笑,我们这就是第一次见面呢。是家人牵线的。另一人答。怀揣艳羡告别,冉寻撑伞继续走,翻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一月走到半,停在某个特殊的日期。游纾俞的生日。她惊疑于以自己的忘性,隔着许多年,竟还记得这个数字。西欧相较华国,冬季一向来得迟,她这里初雪,嘉平此时想必已银装素裹,也不知游纾俞会怎么度过她的生日。冉寻从没有陪着女人走到这一天,她们秋天就已经匆匆别离。因此,添了那么多遐想与隐痛。或许游纾俞已经忘了大学时的记忆,与那位她见过的男士携手走进殿堂,又或许,女人早就认识新的人,只把她们的六个月当成转瞬即逝的泡影。冉寻想起,自己早在那一年的夏,就开始策划她与女人的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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