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校的一切,与她前面十来年的认知大相径庭,她成为了其中的一个异类,人们嘲笑她轻贱她,她不懂怎么反抗,心中即使有无尽的风暴,她也不懂如何宣泄,她只能变得越来越沉默,把所有的委屈和压抑埋在心底,溢出来的愤怒全部倾泻在书本里,小小的她以为,只要长大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厉害的人,就可以当母亲的港湾,这样母亲的病就会好了。
毕业典礼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见母亲,见到的却是母亲的尸体,舅舅说母亲原本在医院待着,听说她毕业了想出来看看,但是在出发前,发现她割开手腕躺在了冰冷的浴缸里,连母亲也不要她了。
从前她只要放假就会去探望母亲,告诉母亲等她长大,母亲每次都会微笑着跟她说“好。”那一刻她以为她还能再拥有幸福的,只要要母亲在,她就还有家。
母亲离开后,舅舅代她监管母亲的财产,当她读完高中后,舅舅告诉她,母亲留下的钱都用完了,从此只能靠林小昱自己了。
母亲的财产不可能只够她读个高中,但是在她无能为力的年纪,舅舅一力承担了母亲的葬礼,承办了母亲的身后事,林小昱由衷的感谢他,有些事情她不想再去计较了。
母亲这些年一定过得非常痛苦吧,随着母亲的离开,林小昱也明白了从天堂掉进地狱是什么感觉,从此她也身处地狱只有无尽的挣扎,再无光明。而她过去十几年的人生,浓缩到只剩下那栋房子,那栋她再也不想回去的房子。
思绪回转,林小昱已经站到了警局门口,平复了心情抬步走到一个女警的工作台“你好,我要报警。”
女警示意她坐下“你可以开始陈述了。”
“我昨天被人侵犯了。”在电话里说出来,跟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自己的不堪,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林小昱的手指不受控的颤抖,她将手握紧不想让人察觉她的脆弱。
“你认识对方吗?”女警依旧平静,像是见怪不怪了。
“我不认识,只知道他叫贺初。我昨天有打电话报过警的。”林小昱有些急切,她说出那人的名字,也带有试探的意味。
“好的小姐,我需要安排工作人员进行取证,你跟我过来吧。”女警带她进了一个小房间让她脱下自己的衣服。
林小昱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胃里传来强烈的不适。
“小姐,不用害怕这是正常流程,你”话还没说完,女警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走出门接听电话。
林小昱深呼吸,试图压住翻涌的情绪,她想她必须这么做,不能在这种时候有羞耻心,被伤害的人是她,该羞愧的是那个坏人。
等了好一会,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林小昱把手伸向后背的拉链准备脱下衣裙,才拉到一半看到门口进来的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那个男人就这么盯着她,孤傲的眼底仿佛没有焦距,透出的寒光似乎要撕碎她。
林小昱的手僵在了那里,心口一滞,空气好像一瞬间变得稀薄,令她喘不过气来。
“要我帮你脱吗?”男人清冷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林小昱又开始发抖,喉咙里像鲠了一根刺,酸楚的厉害。
贺初关上门走近她“你还是不死心是吗?签好的协议转身就忘,你让我怎么放心你,是不是要把你拴在我身边你才能安分一点?”贺初抬高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眼里只有自己,感觉到她在颤抖,手中的力度小了几分,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像是给她的惩罚。
门在这时被敲响“贺总,已经处理好了。”门外是助理钟沅的声音。
贺初用舌尖舔过他啃咬的地方,有些不舍的分开了。
他是有些生气的,她不肯让人送她回去,他便一直派人跟着她护送着。这个女人出了酒店不回去好好休息,偏要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她不累吗?
“你为什么在这?什么叫已经处理好了?”她终于开口说话。
“你想知道?”贺初挑眉,回头对门外说道“叫那个女警进来。”
贺初双手转过她的肩膀,将她身后的拉链拉好。
女警进来看见两人靠的极近,眼神闪躲不去看林小昱。
贺初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
“林小姐,我们了解到这是一个误会。”女警低着头开口道。贺先生一来就提供了林小姐签署的协议,而且贺先生这次来京都是考察建设投融资和运维主体项目的,在各个行业都有建树,这种大老板身边的女人多得是,面前的这个女孩说不定是条件没有谈拢在这闹呢,真是浪费警力资源,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直视林小昱的目光。
“不是误会,真的不是。”看到她眼里的鄙夷,林小昱急切的想让她明白。
“林小姐你说事情是昨天发生的,我看你的样子也已经清洗过了,这样是很难取证的,没有证据我们没办法展开调查,而且贺先生也提供了你们双方签署的协议,这已经是和解了,我们真的做不了什么,你就算跟他打官司也是没有胜算的……”
林小昱脑袋轰鸣,后面女警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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