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积雪自相爷进宫后,那位便再没让人扫过,眼下积的已经到小腿了,傅明峰心下微微叹气,“转眼便是年三十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请您过目的”
大雪下的桃树枝丫不堪重负,苦苦支撑,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怪我多嘴一句,小璇不回来还好,小璇要是回来,总不能让她自己去应付那些人情往来,家长里短”
狂风之下的桃枝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雪片拔地而起,傅明峰抬袖护住头面,耳中被呼啸的风声灌满
“禀夫人!相爷…相爷回来了!”
雪片散去,气喘吁吁的丫头和傅明峰面面相觑,方才还严丝合缝的正房此刻门户大开,白地上躺着一本墨渍未干的册子,无助被狂风摆弄着
而它的主人,早已奔向了自己的心之所向
“今年过年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大雪了,天子脚下,别饿死了人”
陈璇连日纵欲,腰酸背痛,下个马车艰难的像是个没加油的铁皮人,一时不察在雪地上闪了脚,疼的在府门口两个下人面前“嗷呜”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好意思想着人家饿死,堂堂相爷,别在自家门口摔个大马趴”
回家路上系统叨叨了一路,谁知道陈璇充耳不闻,只当它是个死的,这下逮到机会,系统恨不得把前两天禁言的份全部补回来
陈璇推开扑上来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把腿点在地上,脚踝立马闪过一阵触电般的酸痛
“你丫嘴怎么那么欠,不就是禁言了你几天,至于那么记仇吗?”
眼看着相爷疼的眼圈都红了,顺义怕的要死,又不敢上去扶人,急得在陈璇身边团团转,正准备大着胆子冲上去,却被一个瘦削的身影钉在了原地
“你回来啦”
陈璇短暂的从脚疼和头疼之中抽离出思绪,看着眼前那个发髻一丝不苟裙角千褶翩跹的女人,无意识的扬起嘴角
“我回来了”
崔贞提起裙角自台阶上飞奔而下,于众目睽睽之中撞进爱人的怀中,把陈璇抱了个满怀
“我以为又要一个人过年了”
陈璇心头一跳,抬手抱住怀中人,“不会的”
“我说过的,再不会了”
轻纱曼妙,水汽蒸腾,白玉的兽口吐出带有馨香的泉水,一室寂静
“我才从别的女人床上爬下来,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冲的我自己都要打喷嚏,她居然就直接冲过来抱我?”
“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的吗?”
相比刚刚被美色所迷,现下无能狂怒的陈璇,系统老神在在的磕起了瓜子,“瞧瞧人家这段位,抱一下,说句话就把我们小陈河豚戳了个洞,咻一下就瘪掉啦”
温柔乡英雄冢,方才,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陈璇终于艰难的撑起陈相的架子,把崔贞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冷着一张脸冲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下好了,刚刚没把火撒出去,你现在去找她翻旧账她肯定嬉皮笑脸的跟你打太极”
“她?废话十级艺术家,不进朝里去跟国子监翰林院那群饱读诗书的废物辩经是屈才了”
越想越郁闷,陈璇把自己往热水里埋的深了写,咕嘟咕嘟的吐起了泡泡
“怎么?吵架没发挥好?越想越气?”看热闹不嫌事大,系统眼下换了块西瓜啃的咔咔响,“你都说了人家段位摆在那,行了,别一会儿又被堵一肚子气”
冒泡泡的速度变快了一点点
“那真要生气,你现在酝酿一下?”
“酝酿什么?”陈璇一口气快吐到头,头脑混沌,不知道系统在说什么
“因为你下一秒就可以再发挥一次了”
“妻主”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陈璇一口气没跟上,口鼻呛水,顿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
崔贞也被吓了一跳,快步上前将人捞进怀里抱紧,陈璇喘的神志不清,死死的抱住救命稻草,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陈璇不着调的在“布巾”上蹭动了两下,试图擦掉满脸泪水,擦着擦着…
“相爷可是想奶子了?”
陈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起一丈三高,“你你你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羞的满脸通红的陈璇柔软的不像话,结结巴巴的吐字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故作凶狠的奶猫,崔贞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烫的一颤…
嗯,烫坏了,这下变坏心眼了
“妾只说了要喝奶子,相爷想什么呢?”指尖刮过耳廓,在后枕骨上梭巡敲打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痒,崔贞顺势向前,与陈璇相隔咫尺,吐气如兰
“这还是相爷教妾身的呢,睡前一碗甜奶子,能得一夜好眠”
不安分的手指随心所欲的划过陈璇身上的几点斑驳红印,崔贞的眸色越发深沉
陈璇岂是个没气性,断断吃不下这个被调戏的哑巴亏,一把将人拽进了温泉里
“是馋的紧”沾了水的纱衣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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