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含在嘴里便听到耳边传来闷闷的笑声
“你们真的把我写的贴出来啊?这对子有辱斯文”
“殿下敢写我们有什么不敢贴的?”崔贞提高了声量
陈璇看着穆青先是潇洒的从梯子上一跃而下,被傅安澜稳稳的一把抱住,而后噔噔噔扑进崔贞怀里
“上联傅帅用的花鸟篆,下联贞姐姐用的集字联,横批是我写的!”
束发戴冠身着箭袖的穆青身上带着迫人的贵气,“要夸!”
还没等陈璇反应过来,傅安澜便已经不疾不徐的踱着步子到了近前,“小青笔力见涨,横批写的很好”
陈璇看着穆青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睡的刺毛打撒的毛球抬到穆青眼前,“你们今天合起伙敲我竹杠是不是?”
穆青惊喜的拽着陈璇亲了一口,随后一把捞过睡眼惺忪的白猫扑进了傅安澜的怀里,崔贞笑着从陈璇怀里起身,试着去拢住穆青散开的围巾,鲜艳的红纸衬的靖王府敦肃黑漆大门都多了几分喜气
雪停了,不远处的天边已经挂起了层叠的晚霞,耐不住性子的人家已经零零碎碎地放起了炮仗,硝烟以另一种方式送来祝福,马车里的狗子被吓成了嘤嘤怪,连滚带爬的钻进陈璇腿间瑟瑟发抖
陈璇深呼气,感觉整个身体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所充满
“试问岭南好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沈明改过的马车出乎意料的舒服,昨夜大雪,地上的积雪减缓了震动,寒风半点刮不进车厢,小小的暖炉烘出昏沉的困意
陈璇的头缓缓的低了下去,随即又坚定的抬起,睡意和头皮的紧绷感拉扯着她的神志,直到脑袋被一只手托住
“困了就趴我腿上睡会儿吧?”崔贞的声音低缓平和,像是一架经年的古琴,“昨晚你陪着守岁,今日又要陪我省亲,太累了”
陈璇轻轻把脸卧进崔贞的掌心蹭了蹭,“不行,今日穿的正经,一会儿蹭乱了压出褶子来不及收拾”
“”
“你之前那个天魔解体大法,让各地乱起来再一统的想法我就觉得很有创意啊,周期律就周期律嘛,反正王朝伊始总是能迈向太平的”
打外面来的叶子烟不同于天朝本土,再加上当朝海禁,一两价比黄金,陈璇漫不经心的捻了几缕塞进烟锅,她手生的好,拈着烟杆也能带出一股拈花的文气
“文官系统就像一团屎山代码”见陈璇不搭话,系统自己有些尴尬,“不破不立嘛”
“你想想,在粪坑里你可能玩不过这群搅屎棍,但…”
“炸粪坑那不是满天星?”陈璇皱了皱眉头,还是没忍住,“换个比方,你恶心到我了”
“再说了…”
“不是我不想,是投鼠忌器”
陈璇长长的呼了口气,眼帘低垂,睫毛投下的阴影和眼下的青黑混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奇异的脆弱感
“我要只是一个人,掀桌子不干了就好”
“可是傅安澜她们都坐在桌边,我一桌掀了她们也跑不了”
“好累啊,感觉自己活的好拧巴”
“想去放牛,就放一头,我睡牛背上,牛丢了我丢了,省心”
看着陈璇一股借烟消愁抽死算数的样子,系统心里也有些挂不住,哄驴还得挂个胡萝卜呢,但即使是系统这样的黑心资本家也耻于继续画回家的大饼,一时语塞,最后硬着头皮“夸”到
“陈璇啊,我想了一下”
“你跟中年人类男性比起来,至少不脱发油腻和性功能障碍”
陈璇怔了一下,木然的长吸一口,暖红色的线条在烟锅里飞速燃烧,忽明忽暗,最后随着一声咳嗽,呛的漫天飞灰
系统看着被强制闭麦的自己,也深深的叹了口气
“行吧,抽赛博烟,品电子愁”
灯火葳蕤,有人终于卷着一身水汽姗姗来迟,穆青感受着背后那个人身上的暖意,开口抱怨到,“我以为先生被夜猫子叼走了”
“出去转了转”陈璇指尖穿过青丝,缓缓按摩着穆青的头皮,迎来某人不自知的低吟
“你很想要吗?”
穆青抬手握住陈璇的手放在嘴边浅浅的吻着,舒服的几乎是在喟叹,
“我要,先生就给吗?”
陈璇俯身与镜子里的少女对视,这个孩子在她面前长久的低头,永远在她身侧半步,如今看去,她竟然有些恍惚
临江之畔,璞石无光
那个怯懦瑟缩看起来逆来顺受的孩子已经悄无声息的褪去了那层保护自己的石皮,在她无知无觉时,已然熠熠生辉
从去年冬月的那一夜至今,标记,怀孕,生产,育儿,时间是最沉默却最善辩的,它只是无声的站在那,却总能得到结果
“只要我有”
“只要我能给”
“只要不伤人”
原本松松搂住腰腹的手灵巧的钻入衣襟,哺乳期肿胀的乳房被握住的感受几乎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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