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浓浓的熏香,也盖住了血腥味。谢虞:“二表兄真的要看里面的人是谁?”“这消息传出去,毁掉的可不仅仅我的名声。”景赋皱了皱眉,虽然知道谢虞和自家两个妹妹关系都甚好,但也不至于好到这地方来。“锦衣卫查案,只当配合。”沈笑语单手搂起来帘子,轻声唤了一句,“二哥。”未婚私通对于女子来说可是大罪。锦衣卫一个个的匆忙别开头,没看见没看见,吃瓜吃到主子家里面去了。景赋手里握紧了刀,仿佛下一秒便会刀剑出鞘,斩了谢虞。“什么时候的事情?”景赋眼眶气红了,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声音近乎嘶哑,早已经顾不得思考夜闯锦衣卫的人,是不是沈笑语。景赋始终记得谢虞不喜欢沈笑语,沈笑语对谢虞也多有厌恶。他才离开长安城多久,两人竟然已经鬼混到了榻上?谢虞漫不经心,“没有几日,祖母不许我娶她。”剑风削掉了谢虞的碎发,谢虞:“二表兄要杀我吗?”?? 拔剑相向“你明明知道,你要娶的人是谁,外祖母对她会怎样,为何还要这么做。”谢虞关上帘子,不许沈笑语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我竟不知国公府对她这么上心了。”“还是二哥对阿杏独独上心?”谢虞比景赋小了许多岁,今日在他剑下,竟一点不服输,直接逼问。罗千户可怕闹出来大事,急忙拿下景赋架在谢虞脖子上的剑,“大人,万不可冲动。”“沈笑语与我回家。”谢虞:“二表兄不还在执行公务中,我送阿杏回去就可以了。”阿杏,沈笑语的乳名。“你也配叫她阿杏?”景赋的手拽住谢虞的衣襟。“二哥。”沈笑语穿好衣裳才从床榻里出来,“放开他。”景赋不甘心但沈笑语脖子上的红痕,无疑不在刺痛他的眼,景赋自重生开始,第一个感觉这么无助,“他护不住你的。”上辈子谢虞不仅没有将她的尸身带回来,而且与沈笑语一起死在了崖底。“那二哥能吗?”“我只当竭力去做。”沈笑语轻笑着,挽住谢虞的手,“二哥,莫要影响了我与阿虞。”谢虞:“明早我自会送阿杏回家。”三人没有一人退半步。罗千户看得头大,这事该怎么圆?“大人,裴公子说那名歌姬是塞北的人,如今下落不明,恐怕早已经出逃。”说起来公事,景赋的理智逐渐回笼,他将剑收回,“今夜之事都给我吞进肚子里。”“封锁各处城门,她肩膀有伤。”女人身上有伤。沈笑语当真与谢虞一直在这里缠绵?刚才那明明就是沈笑语的字!景赋目光落在沈笑语的手臂上,衣裳确实是沈笑语的,但屋子里太香,闻不出血腥味。景赋转身留下一句话,“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锦衣卫全部走了后,沈笑语卸了一身力气,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他这话什么意思?发现什么了?”“若是怕他发现,我们假戏真做即可。”谢虞的心意,沈笑语一概回避。“这衣裳哪里来的?”“从谢盏那里拿的,本想给你送回去,但你却再也不要理我了。”谢虞要送也是送回国公府,再不济送到大理寺,如何都不至于丢在花楼的地上。沈笑语一进来便看到地上有衣裳了,只是夜色黑,没有看清楚本就是自己的。
“你早有准备?”谢虞看着沈笑语笑着,将屋里的熏香浇灭,打开了窗户透气,将所有那个不该有的念头全部咽下去,若是此时真对沈笑语做什么,他怕死再也接近不了她。“夜色还早,休息会吧。”谢虞的声音难以忍耐。“难免锦衣卫的不会杀回马枪,明早送你回去。”沈笑语不解谢虞为何离得她那么远,借着余光看过去,谢虞在饮酒。动作很轻,完全吵不到沈笑语。一夜辗转难眠。这屋里的味道即便散去,留在人心的悸动也散不去。沈笑语罕见的梦到了上辈子的谢虞,那人明明少年惊才绝艳,怎么后来颓废成那模样。谢虞直到听到沈笑语平缓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才敢靠近。将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上,抚摸她的眉眼,也不知道沈笑语梦到了什么,皱着眉头。第二日一早沈笑语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榻下的谢虞。“醒了?”谢虞问。“你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谢虞:“怕你半夜醒来疼。”沈笑语无言。沈笑语简单收拾好,趁着日头还未完全亮,准备回一趟大理寺,方才打开门便看到门外的首辅大人。首辅谢大人自从少年时连中三元开始,便在朝堂展露拳脚,年仅三十就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首辅,如今已经在那位置上,坐了二十余年。最受圣人敬重的首辅大人,在大昭侍奉了三代国君,除了如今的圣人,还有日后会登基的太子,以及太子禅让后登基的燕王。常年的官场浸染,谢大人不喜形于色,不用他看你便不怒自威。沈笑语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与首辅大人见面。这人与谢虞长得并不是很像。对于自家的幼子谢虞,绝对是谢大人所有子侄女儿中,花费了最多精力的一个。沈笑语:“见过首辅大人。”听到首辅二字,谢虞警惕的急忙上前,将沈笑语护在身后。“爹,你怎么……”谢虞虽然顽劣,但夜不归宿可从未发生过,更何况首辅半夜便收到了锦衣卫的信,便知道了这件事。首辅:“送九公子回去。”“我不走。”“晚些我回去,自当去父亲跟前领罚。”副将:“公子,此时莫要置气。”首辅的两名副将,是早年的武探花与榜眼,谢虞一打二并无胜算。“放开我。”“许久未练,正好与两位将军活动活动身手。”“公子,莫要为难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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