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笑语离开长安城的那日,谢虞与燕王立下约定。谢虞会借用长公主和谢家的势,扶持燕王夺权,而燕王会帮助沈笑语得到她想要的。“明明是你给她要来的县主之位,却偏偏又不满她当了县主。”燕王大概心里只有权势大业,不懂谢虞的忸怩之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站在权力的制高点,对方总会臣服。谢虞:“我喜欢她,也会成全她。”真正的喜欢一个人,许是让她成为她想成为的人,同时陪伴在她左右。谢虞懒得与燕王多掰扯,反正燕王不会明白。“我进去看看景赋的伤势。”燕王递给谢虞一个金疮药,并未进去看望。沈笑语接过谢虞的药,窗外仍旧看到燕王独自矗立在月光下。“你在看什么。”谢虞还有点小脾气了。沈笑语:“殿下为什么不进来?药让你拿过来。”谢虞:“我怎么知道他如何想的。”两人不明说,总之景赋与燕王之间的君臣关系,不如之前的牢固。以锦衣卫的本事,又有上一世的经历,其实景赋必然是有把握,躲开沈府的袭击的。是在试探什么?崔姑娘拿到药,欣喜的倒在景赋的背上,“有这药,景指挥使这命,肯定可以保住。”崔姑娘之前给景赋的伤口缝好针,正愁没有愈合的奇药。“多谢。”崔姑娘正面对着谢虞,想要他认出自己。谢虞没抬头,目光只是斜斜的看在沈笑语身上,仿佛眼底里,再容不下一个多余的人。崔芰荷很羡慕沈笑语,“沈姑娘,你有谢公子这样一个,真心待你的人,真幸运。”沈笑语回看她,“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医术如此了得,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姓……齐,单名一个芰字,你可以叫我齐芰。”“齐神医。”崔芰荷不想说出真实的身份。齐芰这名字不算常见,尤其是芰字,谢虞听着有点耳熟,目光扫了她一眼。崔芰荷的眼里仿佛带着许多的期待。从她到听说姑祖母给她说的亲事开始,便怀着期许。她甚至大胆的随着燕王南下,只为早日见到谢虞。幼时那个顽劣的表弟早已经长大,崔芰荷记得他坐在池塘边,扯着柳条的样子,从小他就顽劣,是骄纵惯了的孩子。崔芰荷是士族之女,她自小循规蹈矩,最羡慕的就是谢虞,同为世家子,但他却有胆子不守规矩。也听过他对沈家姑娘芳心暗许,下水救人的故事。崔芰荷想她跟晋安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不善妒,甚至将可以帮着谢虞,扶持沈笑语成为平妻。“时候不早了,早点去歇着吧。”谢虞拉着沈笑语离开病房。崔芰荷失望的看着一对佳人离去,叹了一口气,她摸着自己的脸,她自幼容貌平凡,被遗忘也是正常的。沈笑语:“为何不与你姐姐打个招呼?”谢虞越是装得什么都没有,越是证明他藏着事。谢虞脚步一顿,停下来,“你认出来了?”“奇怪,你怎么会认识她,我也是许多年前,见过她一面。”“许多年,你倒是还记得一清二楚。”谢虞哑言,早就知道女人的话难接,但没想到沈笑语一针见血。谢虞坦白从宽,“她好记。崔家姐妹都长得好,也都有才名,甚至她同辈的姐姐,还出过一个清河有名的美人。只有她从小便容貌普通,藏在哥哥姐姐的身后,也不喜欢读书写诗,常常研究一些药理。”大概在美人中,普通也会是一个记忆点。沈笑语:“你那些漂亮的姐姐,倒是一个也没记住?”谢虞不知听没听懂沈笑语的反话,脸凑在沈笑语跟前,放大,“那些姐姐没我好看,记不住。”“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
谢虞的手指抵在沈笑语的脑门上,“知道。”说罢,他便在沈笑语额头上,写了一个羞字。“姐姐,我写错了吗?”谢虞在沈笑语恼之前,牵住她的手。崔芰荷的影子在月光下拉的很长,沈笑语和谢虞早就发现了。崔芰荷一直跟着他们。“姐姐最好看。”这句话传到了崔芰荷的耳朵里。沈笑语回头看时,崔芰荷已经慌张的跑没了影。沈笑语:“你这话伤人。”“她不在意的。”谢虞其实挺欣赏崔芰荷的,一个逆境中,格外坚强向上也野菊花。“可惜我早已经心有所属了。”早点认清现实,反倒是一种解脱。景赋还是烧了三天的高烧,期间崔芰荷不解衣裳的照顾这他,等到 造化弄人“你尚未婚配。”景赋半躺在床上,“不该与谢虞胡闹。”沈笑语:“二哥身后的伤口都好了?半躺着倒是不疼了。”在景赋醒来之前,沈笑语就拿了他锦衣卫的佩剑,“二哥为什么有把握,拿出这把剑,他们就会信任你?”“还是说之前,二哥有过类似的经历。”剑柄上镶嵌着红色的珠宝佩玉,有些说这是人的血染红的,是锦衣卫历代会继承下来的宝剑。确实是信物。看少女笃定的眼神,景赋知道她知道了。迟早的事。景赋将重生后的事情缓缓道来:“我醒来的时候,正是在回长安城的路上,遭遇了遇袭,翻船,九死一生。”“然后便在奴隶场找到了赵姣。”“赵家虽然男丁都以伏诛,但因为赵姣是家中长女,所以自小参与家中生意,赵家的金钱都商贸关系,都留在了她的手里。”赵家本就是女人当家的。赵妃身死,赵家落败,赵姣自然不会甘心。她必定会掀起来血雨腥风!“她其实可以从奴隶场逃走的,但她故意被抓,就是想潜伏在长安,等待晋王有朝一日,可以掌权。”“只不过可惜,晋王并非一个贪图权势之人。”景赋救她那日,她正谋划着从奴隶场抽身,委身于花楼,参与权力的中心。前世赵姣确实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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