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珠宝算是讨个彩头,你帮世子领着吧,方才忘记给了。”沈笑语端着这一箱子珠宝,沉甸甸的。她未曾打开一看,却猜到,里面大抵上有能让人流产之物。谢贵妃有心赠送,怎么会耽误了时候呢?不过是不想景词落人话柄,未娶正妻却有庶长子,是可弹劾的错处。偏拉沈笑语下水。谢贵妃示意着盒子,“沈姑娘放心吧,你三兄在塞北,自然可以平安归来。”还拿着沈商卿的命做要挟。谢贵妃:“时辰不早了,从这里到宴会需要时间,我便不留你叙旧了,别耽误了时间。”“多谢贵妃娘娘。”沈笑语走出宫殿,宫殿外站着少年不知是何时来的,沈笑语步子如有千斤重,连呼吸都沉重起来。心如刀割,明明自己才是坏人,却感同身受。少年面若冰霜,一句话也没有说,刚才的话,谢虞肯定听见了。八字姻缘什么的,谢贵妃许是故意让谢虞听见的。两人僵持在院里。谢贵妃见自己幼弟来了,便招手:“来了大姐这处,怎不叫人通报一声?”谢虞先迈开步子,“知道长姐这处有人,便不想打扰了长姐议事。”谢虞虽是笑着回话,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你这人,何时关注这些了?出去这一遭,反倒是知道说些体面话了。”“谢小公子。”沈笑语服礼。谢虞点头,两人就此擦肩而过。身后的谢虞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谢贵妃直笑。沈笑语瞧着天边彩色的云彩,今日天公作美,竟然是红霞满半边天。沈笑语感觉到脸上一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落了泪。风一吹,泪水冷了,反倒是冰冰的。他们两人,从来都是云泥之别。谢虞肆意妄为,多的是人庇护他。而她却需要揣测当权者的心意,步步惊心的活着。若她离开谢虞,他在祖辈的庇护之下,肯定会能够活得好好的吧?沈笑语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收拾好了心情。宫中的嬷嬷,将沈笑语领到宴会厅时,半数以上的人早已经落座,沈笑语手里的首饰,差人送到了马车里。男女分席而坐,对面景国公见沈笑语平安的回来了,这才松一口气。“阿杏,怎么了?”谢盏紧邻着沈笑语,看出来她的不对劲,“长姐为难你了?”“怎会,贵妃娘娘向来和善。”沈笑语回道。?? 承诺并不作数宫里的人,都是戴着面具做人。“阿虞也往长姐的院里去了,你可曾见到他?”谢盏小声,“阿虞回来,本想是第一个去见你的,但旅途吃紧,只好先面圣。”“后见你入宫去了长姐处,他便去堵你了。”“瞧这样,你们没有见到?”沈笑语试图取下手上那一对镯子,却将手拉红了,也没有取下来。沈笑语手上那对镯子,实在是太瞩目了,尤其是沈笑语倔着性子,一定要与它置气。谢盏虽然大大咧咧,但并不是粗心,她:“方才我见景诗手上,也戴着一个玉镯子,不过你这玉的成色,更上乘。”“阿盏,日后别再与我提谢虞了。”谢盏一愣,“为何?”“我可以坐这里吗?”崔芰荷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她身上穿得也不是华服,在一众年轻的女眷中,仿若是谁家的侍女。宫女也没有认出她。甚至谢盏也没认出来这个,有过两面之缘的表姐。
宫女:“不知是哪家姑娘?这一列是公卿之家才可落座。”沈笑语解围,“这位是燕王殿下带进宫的,清河崔氏之女。”宫女自知失态,“崔姑娘见谅,但这一列座,早已经排了人,姑娘请到后面落座。”崔芰荷穿得太寒酸,若坐在前面,难免会被圣人看到,而疑二心。崔芰荷摇摇头,“不必介意,是我未曾穿好锦衣华服,失态了。”崔芰荷朝着沈笑语作揖,自己之前还在她面前假称齐芰,实在是有些羞恼,“多谢沈姑娘解围,之前我……”“不必多言,每人都有烦恼之处。”崔芰荷随着宫女落座到了后面时,谢盏还在回头看她,“你何时认得她的?”“九弟不喜欢她的。”谢盏以为是多出来的一门亲事,让沈笑语与谢虞之间闹了矛盾。谢盏:“我若是崔芰荷,不会喜欢阿虞的。阿虞的性子倔,认定了的事情,便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放手。”光从外貌,崔芰荷便没有与沈笑语的一比之力,更何况,在崔芰荷出现在谢虞跟前时,谢虞早已经喜欢上了沈笑语。沈笑语喝了一口茶,崔芰荷有她身上最缺失的东西。为人妻者的温婉闲适,妥协。这样的人,谁娶她,都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贤妻。”谢盏哑言,她都不敢相信沈笑语,会说出来这般的话。她老实的憋了一个晚宴,上面圣人说的话,一个也没有听进去。谢虞落座在沈笑语正对面,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抬眼看过来。圣人身侧只坐着谢贵妃一人,皇后身死陨落,赵妃自缢东墙,这后宫早已经是谢贵妃一人的后宫。圣人招呼谢首辅上前说话,“这谢虞啊,当真让我刮目相看!”谢首辅:“幼子顽劣,能够给圣上分忧,是他的福分。”“你这孩子,是我和谢贵妃瞧着长大的,本是个有福气的。”圣人:“阿虞还未曾出仕吧,如今立下大功,不知要讨个什么赏赐?”谢虞仍旧是,万事都毫不在意的模样,“承蒙圣人挂念,我一个白衣,乐的清闲。”圣人笑道:“方才要给你赏赐,你便给跑到你长姐宫里躲着了,如今还想拒绝,可是看不上我给的赏赐?”“不敢。”谢虞:“既如此,我便请圣人给我个一官半职,好日后继续替圣人分忧。”“好。”圣人看向谢二爷,“我记得,你大理寺还缺了个少卿之职?”谢二爷:“之前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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