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议。”崔陆离的手下,自然不许沈笑语离去,拦住她。崔陆离:“不知谢少夫人穿着这身衣裳,与前指挥使大人,在此所为何事?”“我与兄长外出游玩。”“不必废话。”景赋不将崔陆离放在眼里。到底都是河边走的人,谁还怕弄湿谁不成。不过几个普通的官差,直接就被景赋撂翻在地。崔陆离看着自己的手下,都相继摔倒在地,继而叹道:“前指挥使大人熟读律法,该知道,这是袭击府兵,按罪当诛。”沈笑语:“这些府兵都是你的人,一言之词不可上朝堂。”沈笑语料定崔陆离不敢上律法司。“今日谢家新妇,自然没有出城。”沈笑语睁眼说瞎话。崔陆离眯着他危险的眼,提醒道:“官道上有三层拦截。”带走了晋王,也到不了蜀地。沈笑语应道:“那就各凭本事。”沈笑语离去。“今日,时候不早了,崔大人,日后有缘再见。”崔陆离身后的官差都爬了起来。面对景赋,长安城除了沈笑语,便没有不犯怵的。“还不快跟上。”小满快走两步,跟在沈笑语身后。她手绞着衣裳,蹴鞠不安,沈笑语并未责怪她,她反倒是良心不安。“姑娘……姑娘即便是骂我几句,责罚我也是好的,不要这般当做何事也没发生。”“时候不在了,早些回沈家。”沈笑语停了一会,才道:“崔陆离此人,连我都要忌惮三分,你与他不可深交。”“之前的事,便当少女怀春,日后该放下了。”见小满没有回应。沈笑语不强迫她,只道:“我还是如从前那般,向你许诺的,不论是看上了谁家的公子,我都会给你风光出嫁。”即便是崔陆离,沈笑语也是许的。只当主仆缘尽。比起来愤怒,更加令人不安的,是如常的冷静。小满停下了追逐沈笑语的脚步,看着沈笑语与景赋走远的背影,又扭头去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崔陆离。若非唐院正牵连进了后宫的纷争中,她如今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她原名唐婵媛,妹妹唐婵娟。与玉城王同出一个唐,追到曾祖本是一脉。本是配得上的!两人走远,景赋这才提醒:“你那侍女未曾跟上来。”沈笑语:“每人都有她的选择,不可强求。”沈笑语辞别了景赋,又与夏至会合,回到了谢家,都在思索一事。谁先她一步,将晋王带走了?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姑娘什么事,这般愁眉苦脸的?”夏至给沈笑语,准备好了药浴的热水。沈笑语早已经换掉,那一身农妇的衣裳,可还是觉得有奇怪的味道。看着与小满一样的脸,沈笑语摇摇头,道:“无碍,不过是与长公主约定的日期,又过了一日。有些隐隐不安罢了。”月色昏昏沉沉,明月星稀。沈笑语洗了发,又没在水中。数着时间,今天是与长公主约定的第二日,也是新婚的第二日。
明日沈笑语该回家省亲了。谢虞不在,沈家的长辈也不过是白玲珑,沈笑语可以不回去的。只见一只大手,拿起来沈笑语的衣裳,递到了跟前。早前还不在家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了。月光撒在他的身上,薄薄的一层光圈,看起来像是梦境一般。谢虞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干净利落。沈笑语一时,竟分不清,这一幕是前世还是今生。其实谢虞很少穿黑色,平常时候,不是穿蓝色,便是穿的红色。长安城的男子,也只有他能撑得起,那般明艳的颜色。他总说黑色显得老气。前世穿得多,也不过是锦衣卫总旗那身飞鱼服,后来升了千户后,这官服自然也变了色。“见到我,你倒是半点不吃惊。”谢虞的声音传到耳中时,沈笑语才确定,眼前的是真人,而非她的幻想。沈笑语豁然一笑。这人回来了。回了神,沈笑语趴在浴桶边,“怎么突然回来了?”“我是闯进小娘子家中的歹徒,娘子莫要叫唤了旁人来?”沈笑语拿他无奈,“是我家夫君,并非歹人。”谢虞恼她,“今日还与别人假扮夫妻,原来还知道,你有一个喝了合衾酒,拜了堂的亲夫君?”说着,谢虞便解开了腰带。沈笑语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也是换了衣裳也藏不住的。沈笑语:“你是今日那个跛脚的男人?”被认出来,这倒是令谢虞意外。毕竟守城的官吏,和谢家从小陪着他长大的管家,都没有认出。沈笑语解释:“身上的味道不曾洗去。”沈笑语不许他入桶,“去那舀水冲洗。”“你倒是个狗鼻子,还嫌弃我。”死人堆里活过来的人,闻过死人味,谁又不灵敏呢。更何况,刚才这味道还在她身上。她花了许多时间,好不容易才洗干净的,这味又来了。能不嫌弃吗?谢虞坐在小凳上,往身上舀了几勺水。瞧着背影,当初的少年郎,愈发健壮。知晓沈笑语不喜欢他身上留疤,谢虞一直都会用去疤痕的药,如今看来,疤痕淡却了很多,只留下浅浅的一层。谢虞性子还是那么急躁,冲刷后便进了桶,溅起来水花。“倒也不需麻烦,多叫一回水。”?? 房中男子浴桶里多出来个人,沈笑语拿他无奈。“我这里放了药。”“不过是些活血化瘀的药,对习武之人和男子,也多益处。”谢虞很喜欢,他的身上和沈笑语身上,有着同一种味道。即便这只是药味。谢虞的手圈住她的腰身,手掌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手上的温度比这热水还要滚烫,炙热的,没有一丝的克制。感觉到男人靠在她肩上,沈笑语背手扶了扶他的脸,让他可以靠得更安稳,“不是离开长安去了蜀地,怎么突然又折回来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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