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兆祥对沈笑语的话,颇为的担忧,“县主口才了得,一番慷慨的游说,令人佩服。”“可谢贵妃的担忧也并无道理。”在沈笑语的冷眼中,闫兆祥忙解释。“县主别这般看我,我并没有说,要以杀止杀。”“人心是可教化,但稚子幼童才可改,你何苦将你自己牵扯进去。”闫兆祥并不理解沈笑语为何求情,玉城王与沈笑语有杀父之仇,那些人也并不无辜。沈笑语:“即便玉城王伏诛,也不能丢下玉城一地不管,玉城到底是边塞的第一大城,它守住的是塞北的命脉,也是大昭的命脉。”“如今玉城王敢将全部兵力调出来玉城,不过是早已经和塞北有了密谋,料定如今塞北内乱,根本无暇起兵攻打。”“若日后,塞北兵力强盛,没玉城阻挡,岂不是长驱直入,直逼长安?”阳朝拥立阿岁的胜算不知几成,无论如何,也没有将边塞大城敞开的道理。若非如此,大昭历代国君,也不会任由玉城一地,拥兵自重。闫兆祥惊于沈笑语的用兵之能与远见,逐渐改了看法,神情严肃:“县主,你未和谢贵妃说起此事,是信不过谢贵妃?”他们都知道,谢贵妃蛰伏这么多年,并不是友善之辈。沈笑语自然也怕,告知了谢贵妃,谢贵妃会借此对塞北起兵。“这八万人也许有穷凶极恶的恶棍,却也有刚入伍的新兵,也有的是妇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并非所有人都是罪无可恕的。”她要的是养民生息。闫兆祥没再言语。刑部的大牢在早些时候烧过一次后,重新建了一个。牢房上的砖瓦都是新的青瓦,还没有染上常年的血液,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骇人。但门前两棵阴森的槐树,平添了恐怖。长安城中常有老人吓孩子,若是不听话,便关进刑部大牢,葬在槐树下,不得安宁。“县主和大人怎么来了。”刑部官吏见到闫兆祥的官服,便迎上前来。早前叛军的事,虽未曾告知百姓,但是官吏中早已经传遍,众人对沈笑语,也更加敬佩了。“县主来刑部,所为何事?”沈笑语看着刑部空空的正厅,“刑部各位大人如今不在长安城中,可是有要事要办?”官吏回道:“城外的叛军那么多,即便锦衣卫已经全部出动,也是人手不足的。我们刑部,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景世子带队?”刑部本为太子一系,与玉城王党羽也颇有联系,刑部赶着上前,也是为了摘清楚自己。“我们大人,自然首当其冲。”为了营造一副穷苦的模样,刑部的正厅里,原本装饰的饰品都已经搬空。沈笑语低头,看见普通官吏脚底那双金丝鞋。“我奉谢贵妃的令,来刑部大牢,见景赋。”景赋请罪自入刑部,是回话的内侍所说,刑部却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事。刑部官吏正在疑惑,沈笑语便重复了一遍,“我二哥自请入刑部大牢,还请大人带我去见兄长。”说罢,刑部官吏抹汗,硬着头皮,将沈笑语往刑部的大牢里领。没有的人,这要往哪里去找?刑部牢房不比大理寺的昭狱,多得了许多的牢房。外头的牢房,关押的是些犯偷鸡摸狗的罪犯,过了三道牢房的门锁,里面才是犯重罪的人。玉城王一家都入了刑部的大牢,不过都各自关押在不同的牢房里。牢房之间密不通风。官吏:“回县主,尚书大人下了令,待燕王回城之前,这处牢房,谁也不可以开。”“未曾让你开锁。”沈笑语将手放在锁芯上,取下来脑袋上的簪子,一抽一拉,原本看起来并不锋利的玉簪子,里面镶嵌着一根银针。银针开锁。见沈笑语堂而皇之,官吏张大嘴。“县主这……”“还请大人在外候着。”闫兆祥伸手,一个请的动作,什么话不能听,他清楚明白的很。本也没打算进去。闫兆祥关上牢房门,警告官吏道:“今日之后,还想好好活着,便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玉城王的伤并未经过处理,伤口已经不淌血了,他躺在干枯的稻草上,看着进屋的沈笑语。
大笑三声,不知是苦笑,还是嘲笑。“你比你爹有心计。”“唐伯父。”沈笑语幼时,玉城王虽处处为难威武侯,对她也会唤一声侄女。听到这个称呼,玉城王恍如隔世。“县主好谋略,打人还知道给颗枣,不必叫我伯父,我当不得。”沈笑语一直以来都十分疑惑,“我父亲虽有意以和止战,但无论如何,也伤不到你的利益。”“有我父亲在,还可以帮助你,保护塞北的城墙,不受蛮族侵害。你为何,要执意伤我沈家军?”沈笑语,“世人皆说我沈家遭此横祸,是因为功高震主,我早些年也相信了。可是待如今我才明白,哪里来的功高震主?”“长安城的勋贵人家,根本不将我沈家看在眼里。”抛开王满枝说的前朝司马王氏不谈,沈家出身,不过是蜀地的泥腿子。“这个泥腿子,何至于让伯父以兵败城破来交易?”沈笑语的话,引来的是玉城王的笑声,笑声在这个黑色的牢房里,回荡着回响。“一个县主,一个谢家的九少夫人,足够县主的胃口了吗?人心是贪婪的。”沈笑语沉默。玉城王在隐瞒。长安城内,与玉城王勾结的,还有人。沈家遭此横祸,还有原因。玉城王岔开话题。玉城王:“你知圣上为何不同意燕王继承大统?”“即便太子残废,再也无法登上那个位置,圣上也丝毫不吝惜燕王这个唯一的儿子,而要将罪责怪到燕王身上。”玉城王在牢狱中也料想到了。“坊间早年间有传闻,燕王殿下并非是谢贵妃的亲生孩子。”“燕王生在皇上南巡途中,那时谢贵妃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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