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顿了顿,道:“是我。”“司马氏的公主,在这冷宫中活了百余岁,我曾见过几次,她对我有过恩典。”沈笑语无奈:“也只有你做得出这般掉脑袋的事。”冷宫里凋谢着红颜。尽头,却是天下乐女都梦寐以求,想要进的梨园。繁华与冷寂只在方寸之间。梨园里的管事的是个年轻先生,瘦高个,他也是花渐浓的师兄,莺歌的师父。先生见到沈笑语等人便作揖,致歉道:“县主,姑姑……那名名唤绿琦的宫女,如今正在乐女们就寝的偏殿里。”偏殿里确实关着的人,隔得老远,就听得她哭哭啼啼。打开房门,只着中衣的女子蜷缩在角落里,看见有来人,连走带跌的从床上下来,跑到跟前哭诉道:“大人,我不过是在宫殿里睡了一觉,醒来后便成了一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会故意害的良娣流产呢!”绿琦刚才看到,沈笑语身后立着的谢虞,便埋着脑袋,紧张了起来。想起来之前,东宫曾有人指认,说见过谢虞在东宫行不轨。沈笑语堂而皇之的走到门旁,道:“此处是乐姬住的偏殿。”谢虞身为男子,本该回避。但他今日若是查案的官吏,自然没有回避的道理。?? 梨园在沈笑语的眼神之下,谢虞没有任何心虚的关上门,甚至道:“我在外面等你。”谢虞回避,令绿琦放松了不少。“你姓甚名谁,为何在东宫当差,当差日又为何失踪?”绿琦一言一行十分规范,“我名唤绿琦,是良娣拨到东宫的,当差那日我被人打晕,两眼一黑便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沈笑语:“将手伸出来?”沈笑语拿起来她的手,绿琦的手上,确实有着常年弹琴的老茧,把脉来看,经脉上也并不通顺。与管事姑姑所说的身份,对得上。甚至身高体型,与沈笑语在东宫见到的那个宫女,也是相似的。可是光是论给人感觉,沈笑语觉得不对。那人比眼前的人,更加的沉稳,唯一的慌乱,也不过是被沈笑语撞到的时候。此外,寻到绿琦,到绿琦脱口而出的话,都太顺了。“你是哪里的人?”沈笑语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答案已经注定不重要了。绿琦:“禀县主,我来自岭南,不过很小就随着行商的父亲,离开家乡了。”又是岭南。沈笑语的手放在腰腹间,取出一颗红桂果。“你可认得此物?”红桂果就在跟前,绿琦迟疑片刻,才道:“县主,这可是岭南的果子?我虽是岭南人,但家中并非行医,不认得此物的药效。”“不过幼时,爹爹倒卖过这物件。物少珍贵,药效多用,有幸见过两次。”“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走商走南闯北,为了防止山匪截货,惯来都会结伴而行,组成商队,这便是起初的商行由来。沈家商行下也有常走岭南,翻山越岭,买卖药材的商行。沈笑语问起:“你父亲经商可有属于的商队?”“我父亲属于岭南的乾墨商行,听说商行的东家,是蜀地汉中人士。”“可是姓沈?”沈笑语曾在商行名单中,听见过这个名字。在岭南买卖药材的商行,正是姓沈。关上门和窗,这屋子便变得黑了。屋内寂静。太巧了,沈笑语不再提问,而是与绿琦僵持着,绿琦是个急性子,忍不住,便主动与沈笑语吐露。绿琦:“县主,我曾见过大人,就在被打晕的那日。”又是谢虞,管事姑姑低声警告。
“你可知攀咬小公子有何下场?”被吓唬后,宫女脸色都白了。姑姑警告:“说出的话,想好再回答。”沈笑语好奇这些人到底是何目的,便纵着她们说:“你且说,若不能让人信服。我便将你交到,东宫那位的手里。”太子不能言语,不能站起来。接连遭遇重挫,东宫里只要在太子跟前侍奉的宫女,每日总是要给砸几个碗的。“东宫失去了孩子,不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知道下场的。”绿琦:“县主,姑姑我没有胡说,是真的,我认得小公子。”“小公子那日穿的红色暗纹绣麒麟的锦衣,衣袖的袖口,还有云织的飞鱼纹。小公子拿手捂住我嘴,将我打晕的时候,我瞧见得整齐。”谢虞那日御马而行,确实穿的这身衣裳,至于那云纹的飞鱼的袖口,是沈笑语之前缝制的。“哦?”沈笑语解开女子的的锁链,并没有再为难她。沈笑语:“若是真与小公子有关,我自当告知殿下,还东宫良娣一个交代。”绿琦见沈笑语信了,雀跃写在脸上。沈笑语放了她走。放虎归山,顺藤摸瓜罢了。这绿琦呆傻,不可能是一个人行事,与她同谋的人,才是关键。沈笑语离开偏殿时,门外的谢虞,此时正靠着墙站着,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这小祖宗的鞋,正巧也是云纹的。云纹暗绣的锦衣可贵了。云锦布料是千蚕丝做的锦布,一匹布是有市无价,除去专供皇室的,长安城中,用得起这衣裳的,也不过一个巴掌的人。而衣上的暗绣,是十年以上绣龄的数名绣娘,才能学的。一件成衣,通常需要耗费多月,才可以绣得一件。谢虞穿这衣,在长安城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的人,稍加留意,便会知晓。沈笑语未曾揣测他,不过道:“这些宫女都说见过你,你可是在东宫之中,做些招花引蝶的事?”“阿杏觉得,我可会做这些事情?”谢虞将话抛回给沈笑语。沈笑语虽知他不会做,却没在东宫里说起,只是道:“你若做了坏事,不可瞒着我。”谢虞他做的最坏的一件事,便是将沈笑语娶进谢家。而如今他又要做这个坏事,将沈笑语带进后宅。“我今日是来接你出东宫的。”梨园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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