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幽王消极避战。”沈笑语还是那句话。“如今这普天之下,姓的是魏,即便我号召司马氏旧部,又有多少一战之力?”“冤冤相报何时了。”沈笑语合上茶盏,兵戎相见,最终伤的,不过是百姓而已。大抵上是知道沈笑语不会掀起兵戎之争,燕王这才默许了她。沈笑语看向,一直坐在床边榻上的沈商卿,沈商卿道:“一切但凭三妹做主。”罢。总归沈商卿,也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当今世上的两个司马皇室,都是这样的想法,崔陆离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崔陆离不知不觉,也松了一口气。“我们王、崔两家,自然是遵从先辈的遗愿,任凭主子吩咐。”崔陆离倒戈在众多皇子之间,并不追随,是因得司马氏,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主子。崔陆离:“虽然夫人没有报仇的打算,但谢家总归是,要遭受些惩罚的。”天下氏族以谢家为尊。沈笑语:“若要惩罚,自然从贪婪的人身上找起。”崔陆离了然。“谢家没有分家,这三房的过错,自然足够让谢家身败名裂。”怕沈笑语自责,沈商卿安慰道:“即便谢家养大了谢虞,但终究,谢虞不算是谢家人。”沈笑语回道:“我的夫君早已经身死下葬。”比起来生死两别,也许谢虞还活着,是更好的。可终究是伤人的。谢虞隐瞒她,假死脱身,是将她放在了,不可信任的行列里。沈笑语推开窗,门外陆陆续续的商队,已经为了朝会,逐渐的向着长安城聚拢。难怪新皇登基,马上就开万国朝会,是早已经有了底气。沈笑语神情淡淡的,并没有所有人意料的生气,也没有所有人意料的伤心。她不过是抚摸着肚子,感知着肚子里孩子的跳动。日后,沈笑语都换上了更为宽松的衣裳,却将肚子束起来,不让人察觉她有孕。幸亏沈笑语的身材高挑,月份渐渐大了,也不怎么显怀。自从新皇给沈笑语撑腰,长安城里的勋贵,大都默认沈笑语是新君的人,对沈笑语避而远之。而谢家,自沈笑语的那一张纸,便将谢六关到了昭狱后,便万籁俱寂,一点声儿都没有。过了安分的好些日子,直到万国朝会之日。各地的藩王,包括如今在蜀地为藩王的晋王,以及那江南之地,骁勇善战的新的镇安王都回了长安。沈笑语见到了故人。万国朝会,自不会少了北狄。如今仍旧是阳朝站在队伍的前面,而身后阿岁坐在高高的骏马之上,美丽的少年郎长成,一双异色瞳和腰上的弯刀,在告知着众人他的身份。阿岁为新的可汗,但这次他是微服的。阿岁一见到沈笑语,便翻身下马,两步并做一步,走到沈笑语的跟前,“姐姐,许久不见。”因得阿岁是北狄的胡族,用药养好了身子后,半载的时间,阿岁个子蹿得很高。如今见到沈笑语,已经高出了两个头。沈商卿颇为意外,用手比划了自己和阿岁的身高差,阿岁比他高得了一个脑袋,“这塞北的伙食,这么长个子的?”?? 多年后的他阿岁与沈商卿在塞北时便多有往来,如今倒也算半个老友。阿岁回道,“是沈二爷不长个子,反倒是怪人长得高了。”沈商卿没有多争辩,笑着应着。阿岁递给沈笑语一个小盒子,摊开来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马鞭子,银质的马鞭在日头下闪着银光,好看的紧。比起来好看,更胜在握在手中的轻盈手感。阿岁:“之前担忧姐姐身子受伤,便命人打造了这个马鞭,姐姐不用多大的力气,也能护身。”如今的阿岁,不仅人长得牛高马大,办事也利落了许多。沈笑语看向阿岁的眼神,欣慰。
“不愧是我们阿岁。”这一个眼神,断了阿岁那些七七八八的心思,阿岁知晓沈笑语唤他的弟弟,那是真真切切的认他当弟弟。阿岁道:“多谢阿姐,这才有阿岁的今日。”“北狄虽不是姐姐长大的地方,但塞北终是姐姐的身后的支持。”阿岁回长安,既是感谢沈笑语,也是来向大昭俯首称臣的。城外,各地的藩王陆续进宫,阵仗愈发大起来。看见骏马良将,为首的银白色汗血宝马上,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此人身穿玄色的衣裳,比起来当初那个傲然于世的少年,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的沉稳淡定。看着他卸下那华贵的华服,脚下仍旧穿着沈笑语做的鞋,除去那双鞋,身上再无别的花纹装饰。他骑着高马越过百姓,走过茶楼时,向楼上看来。来不及目光对视,骏马便已经过街。见眼前人的浑身气度,除沈笑语外的人,都疑惑了起来。这人说像谢虞,但又不像谢虞。哪有人几日功夫不见,完全变了一个浑身气度的?沈笑语却知道,他是谢虞。是前世那个,在锦衣卫里摸爬滚打,又陪着自己坠崖的谢虞。他回来了。阿岁打破了众人的沉默,“阳朝为我北狄世子,论身世在北狄是数一数二的,不像你们大昭,凡是有点祖上的庇护,便可有个爵位。”“如今阳朝二十有四,未曾婚配。北狄民风彪悍,女子大都强壮,是不配我北狄世子的,如此,只能寻个汉族女子和亲了。”阿岁:“北狄素来不在意女子几嫁,也不在意这孩子的生父。”阳朝本也是在看谢虞的,突然自己的婚事被阿岁提及,便将目光放在沈笑语的身上。打趣道:“赵国夫人可愿意改嫁?”所谓的改嫁,不过一个脱身之计。阳朝:“正好我这世子妃的位置空着,万国朝会有好几日功夫,国夫人仔细考虑。”小满敲门入内,递给沈笑语请帖,“明知夫人忙碌,这人却还是反复求见。”这请帖是沈笑语新晋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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