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
他没拒绝,顾行止连明小少爷要做什么都摸不着头脑,干嘛要急着拒绝徒惹对方不快呢。
一直到顾行止被明决扯到了他大哥面前。
小少爷松了手,蹬蹬蹬跑到身为摄政王的大哥身前,贴着兄长耳朵撒娇耍赖又面红耳热地讲悄悄话。
他说我就要他,他最好看。
他讲话的口吻属实轻松,恍惚间像是去百宝阁楼付一沓银票请一尊上等碧玉观音,又像是去抱窝的母猫处带上鱼干聘一只合眼缘的小猫。
但偏偏就因为小少爷的一句话。
当年秋末,先皇殡天,摄政王当真就把他这个连血统不纯的皇子硬生生推上了兄长们争得头破血流的位子。
无他,因为明决烦了母亲的唠叨,放出豪言要他议亲可以,他可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人选得他来定。
如此,顾行止有朝一日能拥有封地做个闲散王爷的梦想被迫离他而去了。
但这怎么不是命好呢,不光白捡了个九五至尊之位,还附赠一个家世背景强了他不知道多少倍去的漂亮娘子。
其实顾行止不太在乎。
他接了那身喜服,心甘情愿交出软肋被人拿捏在手里,在朝臣痛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眼神里坐上那把龙椅,契机不过是一件事。
咦,那日梅园狭路相逢,小少爷竟然会认得他啊。
帝后成婚的时候两人都才十四出头,是实打实的少年夫妻。
年纪小嘛,总归意气用事些。
于是起居注上实诚地记了,大婚次日,皇后娘娘不知怎地生了气,砸了茶盏不说,连皇帝都被打发去灰溜溜地跪了一个时辰。
后来又有了流言,说是摄政王亲自拍板,皇后生下太子之前不许皇帝选秀纳妃。
于是皇帝是摄政王伙同皇后挑的好拿捏的傀儡,只等有了小太子便去父留子——好像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大臣们痛心疾首外戚干政,扼腕叹息国将不国。
皇帝在绞尽脑汁哄他的娘子今天召他侍寝。
毕竟抱着波斯猫睡生不出哈基米,抱着他睡可是有机会能生小太子的。
再次被骗上床,被欺负得整整哭了半宿的皇后娘娘决定让皇帝明天跪两个时辰。
跪着欺负自己怎么求都不肯停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嘛!
“我喝了太医院送来的补药……伺候你的嬷嬷大概是误会了什么。”那人手指攥得死紧,衣袖捋起的小臂上青筋毕现,还在咬着牙冲他笑,“阿决,你快点跑。”
“我不知道……”明决吓得脸色苍白,慌乱又无力地辩解,“你很难受吗,我、我只是跟嬷嬷抱怨了一句怎么还没有小太子……我真的不知道。”
哪有太医院如此儿戏,随随便便就给皇帝送这种药的!
“……我又不怪你。”顾行止用力闭了闭眼,哑着嗓子尽量温柔地哄他,“听话,去偏殿先睡一晚,让下人关好殿门……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不会有。”
哪有人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当他是傻子吗!
小少爷娇气也见不得顾行止受苦,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先急得眼泪掉下来了。
“……你别哭嘛,真没事的。”顾行止还在勉强地笑,他下身难受但更多心疼,想伸手抱抱哭成小花猫的娘子,但又不敢碰。
“我,呜我不走!我走了你不就、不就白喝药受罪了呜……”
“我说了让你走!”
有些人自以为聪明,觉得是皇帝不甘受制于人,同房也心有怨怼敷衍了事,不愿让皇后留下子嗣。于是特意在壮阳药之外又加了些迷幻成分,想着上了床迷迷糊糊认不出来对象,颠鸾倒凤一番或许就成了呢。
……妈的,这药性能让阿决今天在他床上哭到脱水。
明决不说话了,咬着嘴唇去拽顾行止地衣带,被后者滚烫的手掌攥住了手腕。
“阿决,你就非得帮我。”僵持半晌还是顾行止败下阵来,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每个音节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你先吩咐德喜进来把我绑了,绑死一点。”
外头候着的大太监德喜扑通一声跪下了。
兵荒马乱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让德喜撕了件质地柔软的锦衣,自个亲手拿布条绑的皇帝。
撑到这会儿顾行止明显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仅着里衣的少年人双手被捆缚在背后,没骨头似的倚靠着床头,从耳尖到面颊都晕着一层绮色,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追着眼前人——他的阿决,他漂亮的皇后,是害他到如此狼狈地步的罪魁祸首,也是他此刻唯一想要吞吃入腹的解药。
寂静的宫室中忽然响起一大声吞咽口水的动静。
顾行止这样子、这样子看起来好像话本子里被采花贼绑来的美人哦,而他阴差阳错就成了幸运的小贼,白捡一个中了春药只能任凭他摆布的大美人。明决踢了鞋子,手忙脚乱地爬上床,他这会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连大婚当日跟顾行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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