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时分,终于从定海侯府追查到了卢府。
卢毅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按照霍邬的交代略带惊讶地道,“小王爷昨日戌时刚过便离开了,怎么竟没回府吗?”
啧啧,居然玩了一整夜——也不知那定海侯世子现在变成个什么模样了。
他并不知道霍邬的具体计划,但事关朝廷官员,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那洛晏清是在自己府上出的事。
蒙亲王府亲自上门询问的管家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下卢毅的神色,突然问道,“听说昨日定海侯世子也来府上拜访,不知是否遇到了小王爷?”
卢毅目光闪了闪,道,“这个本官却是不知,世子走时小王爷应该还在春黎院中玩乐,应该是碰不到的。”
说着,他摸着胡子笑了笑,安慰道,“小王爷年轻玩性大,玩够了自然会归家的。”
管家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一抹不妙,拱手道了别,飞快地赶回了蒙亲王府。
“你说那小子很可能劫了那定海侯世子?”蒙亲王气得狠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如今那洛晏清不但点了探花,还入了陛下的眼,亲封了御前行走,可是正正经经的朝廷六品官员!”
“王爷息怒。”管家忙劝道,“小王爷虽然爱玩,但向来知道分寸,做事周全,既然下了手,定然不会留下后患。”
“除了闯祸他知道什么!”蒙亲王脸色阴沉如水,冷声问道,“那定海侯世子也是彻夜未归?”
“是。”管家点点头,“定海侯二公子昨夜与小王爷分手后便回了侯府,说是确实没看到洛晏清。”
“那就继续找!”蒙亲王一时间只觉得心烦意乱,又是担忧又是恼怒,恨不得给自家那混小子狠狠上一顿家法。
然而随着消息一点点地送回王府,他的心中渐渐生出几丝惊慌来。
皇帝登基之后态度一直不明,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朝中事物更是能做就做不行就搁着。但在所有人浑然不觉中,他培植的人手莫名其妙地折损了不少,好不容易捧上去的人一个个又蠢又贪,查出来连他都护不得。
暗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夜市?为什么会追查卢府的马车?
这件事,难道皇帝竟然插手了吗!?
蒙亲王后背瞬间渗出无数冷汗。
可霍邬再怎么惹事,就算他真的弄了那探花郎,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可能不救。
蒙亲王狠狠咬了咬牙,猛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来人,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求见太后娘娘!”
若要找到他那混小子,恐怕要先寻到那该死的定海侯世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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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被蒙亲王惦记着的定海侯世子,在被皇帝死缠烂打地抱着睡了一夜后,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日上三竿阳光明媚,早就过了他上值的时辰了。
洛晏清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睡得如此沉,可是皇帝却什么也没耽误,甚至还准时去上了朝,精神抖擞地搬了一大堆奏折在自己的龙床上批阅……
洛晏清又气又无奈,还混杂着说不出的心虚羞惭,刚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睡之前穿好的寝衣早已不知去向,全身上下不着片缕。
“晏清醒了?”皇帝随手扔开手中的折子,一把扶起人,十分自然地从床旁拿起一杯水,十分体贴地喂到了青年的唇边,柔声道,“渴吗?先喝些清茶润润喉。”
“臣不是幼童!”洛晏清一把抢过杯子,沉着脸道,“陛下不需如此。”
霍司昭如愿以偿地抱着人睡了一夜,心情好得简直不想做人,可是晏清却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有些怀疑起郑忠的计划来。
不是说几次之后晏清的身子便再也离不得自己,会主动亲近自己吗?
怎么还是一下床就不理他了呢……
霍司昭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等晏清的家人回来了,他要是真的不肯进宫来陪他可怎么办?
难道要他日日去探侯府?
可侯府那里哪里有宫里方便,很多姿势都玩不了!
看来还是要试试郑忠说的那招才好。
霍司昭脑中瞬间想起之前郑忠呈上的画本,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热,一张俊脸居然微微有些发红。
“晏清,”他的手臂揽住了青年的腰,舔了舔嘴唇低声道,“昨晚出了不少汗,去旁边的浴池洗浴一下可好?”
洛晏清只觉得皇帝的声音软得跟发情了似的,全身汗毛顿时竖了起来,立刻大声道,“臣自己去!”
“没事,”霍司昭笑着哄道,“朕之前又是上朝又是批阅奏折,累了半天了,正好也一起去放松放松。”
说着,他一把抱起人,转身就进了早已做好了准备的浴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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