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峯却是眼神都亮了。
嗅到黎纪周愿意住下的念头,邢峯忙不迭地帮着收置行李,一口一个“总监”,叫得热络。
“黎总监,这个放抽屉行么?”
“好。”
“我柜子还空,不介意的话我腾一半给您,或者定制新的?”
黎纪周像是看见了翘上天疯狂甩动的尾巴,“不用麻烦了,我没多少要放的东西。”
“黎总监,购物袋里的东西我就直接给您收着了?”
“嗯…”黎纪周从行李中取换洗衣物,有些走神,总监这个称谓到底生疏,但他没想好,私底下该让邢峯怎么叫自己。
孩童时期的记忆多半是模糊的,邢峯压根不会意识到两人除了上下级和炮友外的联系。
“您快去洗澡吧,我来收拾就是了,私人物品我不碰。”
黎纪周点点头,带上换洗衣物进浴室。
他依旧只借用了淋浴,细小水柱冲刷带来的清洁感,稍稍缓解了散发的低压。
他倒不是抱着回忆生活的人,但那段记忆,是他回到纪家后冰冷又漫长的数年里,为数不多的愉快时光,那个短时间悄悄闯入他生活的小家伙,就算称不上寄托,对他也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么多年过去,就在黎纪周再度意识到孑然一身无处可归时,他又恰好在身边,热络地给他容身之处。
偶然多了,难免会给人一种命定的错觉。
黎纪周还算清爽地出浴室,继续一件件归置自己的物品。
邢峯忙前忙后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再看这房子,终于顺眼了些。
他觍着脸邀功,向黎纪周讨要同床睡的待遇,竟没遭到反对。
夜深。邢峯忍着肢体触碰的念头,一动不动睡在黎纪周身侧。
他被“翡翠白菜”砸得心花怒放,又顾虑黎纪周的情绪,怕自己过于喜形于色,不敢动手动脚,想尽可能地让黎纪周自在。
直到黎纪周翻身朝向他。
“…这墙上画的狼头,多少有些影响睡眠。”黎纪周说得还算委婉。
邢峯借夜色瞟一眼墙壁上的涂鸦,的确面目狰狞。
“这还是我一朋友,在我刚搬来的时候画的,以前没留意,大晚上看确实有点慎得慌,您先忍忍,明天我处理掉。”
“既然是朋友画的,就好好留着。”黎纪周闭着眼,语调平稳。
“无所谓的,我们挺随意,没那么多讲究,那会儿人比较幼稚,喜欢这些张狂的,现在沉稳多了,就…一般吧。”
“沉稳多了?”黎纪周轻笑了一下,表示怀疑。
他原本的戒备和似乎悄然褪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这种态度上的反差,让邢峯止不住嘴角上扬。
“黎总监。”邢峯又叫他。
“嗯?”
“您要不…靠我怀里睡?这样就不怕被影响睡眠了。”邢峯试探着,往他身前拱了拱。
黎纪周明显呼吸一滞。
没等来投怀送抱,也没听到拒绝,邢峯干脆手一伸,奓着胆子把黎纪周搂进怀里。
黎纪周愣了一下,随即松弛下来,没说话,也没抗拒,安安静静。
两人的体温融在一起,邢峯嗅着独属于黎纪周的浅淡香味,难免心猿意马。
他低声耳语,“您购物袋里,除了食材、调味料,还有…套,我看见了。”
黎纪周面颊一热,起了推开的念头,“…是你说要分手炮,我才买的。”
“我…”邢峯被噎了一下,“您买错号了,小了,分不了。”
“不做更好。”黎纪周微微挣扎,想赶紧揭过去。
“我不是那意思。”邢峯不撒手,“您怎么这么坏,管撩不管喂。”
“我今天很累,你也累了吧。”黎纪周不反驳,只是抬眼看他,“一定要现在?”
温热的气息就呵在颈间,邢峯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倒不是。”
他赶紧为自己找回话语权,“要不还是不分了吧。”
“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黎纪周声音闷闷的。
“要不…再发展一下?”邢峯突然道。
黎纪周顿了一下,才问:“你说什么?”
邢峯摸索着攥住他的手,“您觉不觉得,我们很契合?”
黎纪周听到这话,倏地紧张起来。
“不如我们就,借此发展成固定的…”
邢峯脱口而出后,迟疑数秒。他的犹豫,和黎纪周的紧张,在同一片空气中缠绕回旋。
黎纪周被握住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微动了一下,邢峯屏住的呼吸也随之微不可察地泄了气。
“床伴。”邢峯快速道。
黎纪周怔然,眼神落空,跟着复述了一遍,“固定床…伴。”
“既然您有需要,我们又契合,这样很合适。毕竟您决定在我这儿住,这段时间肯定得和我同吃同睡,我俩又都在一个地方工作。”邢峯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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