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拎着木箱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门那,等着朝雾。
他的小臂上还沾了些颜料与胭脂水粉,看得出有努力擦过,但并未擦g净,额头上也还流着些汗。
看到朝雾走来,他害羞又不好意思的先行了个礼,然后又为自己有些邋遢的样子感到些许的局促不安,立马放下束起的袖子遮盖住手臂上的那些w渍。
“…你不用介意。”
朝雾察觉到他的心思,t贴的笑着安抚他。
祝巧也笑了笑,一笑,那眼睛便弯成了月牙。
朝雾的心跳漏了一拍。
“说起来,江小姐,您和大家一样,唤我阿巧便好。”
“…好,阿巧。”
两人不知为何都有些羞涩,本来对上的视线忽然又重新错开了。
祝巧察觉到朝雾其实是为了见自己才来的玉应楼,但不知其中含义,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但能见到朝雾,他心中也莫名凭空生了几分喜意。
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走出了玉应楼。
朝雾今天对家里谎称只是去看戏,看完了马上就回府,不肯要家里下人跟着。
虽说魏想红有些担心,但江家毕竟也是这一带的名门,只要朝雾身上挂着江家的玉佩,就基本没人敢乱来。特别是想到早上,朝雾那心事重重,简直就像是要消失在这世上的心si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害怕又心疼,便就由她去了,就当这一次让她一个人去散散心。
朝雾与祝巧无言的一起走了一段路后,本来晴了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雨。
是温柔的绵绵细雨。
“我…我今天只是…忽然想来这里看戏。你之前又说平日里给这里的人化妆,便想着顺路来看看你…”
朝雾先随便找了些借口,率先打破了沉默。
然而说着说着,话音却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能见到小姐,是阿巧的荣幸…阿巧诚惶诚恐…”
祝巧也莫名紧张了起来,拎着装满胭脂水粉木盒的手都冒出了汗。
两人时不时视线相撞,随后又会默契的立马红着脸移开。
祝巧身上有种与春岚截然不同的气质,温暖又沉稳,让朝雾莫名的很安心。
仅仅只是与他待在一起,不知怎的,也觉得心里被治愈了。特别是每次他移开视线的时候,虽然耳根都红透了,但总会露出又老实又爽朗的笑容。那笑容使得朝雾忍不住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情,这份感情也同样的,与对春岚的感情截然不同。
朝雾察觉到,自己或许正是寻求着这一份与春岚完全相反的氛围与感觉才来见祝巧的。只要待在祝巧身边,她似乎就能暂时逃避名为哥哥的噩梦。他似乎能给朝雾的心里带来春岚所给予不了的东西,也好像能温暖她心中的y霾。
因为下起了小雨,两人便先停了下脚步,暂且在屋檐下躲起了雨。
今天出门的时候看着天晴,朝雾便没有带伞。幸好,祝巧倒是带着一把。
祝巧犹豫了一会,觉得让江家小姐一直走着路不好,且雨也不知何时会停,更何况她今天没带下人,自己也不放心离开她的身边,让她一个人。
于是左思右想,便开口提议是否要一起去坐游船。
兴州是出了名的江南水乡,下雨时乘游船观景也是一种雅趣。朝雾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然而当祝巧撑起伞为朝雾挡雨时,他便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做出这么鲁莽的邀请。
先不说未婚男nv同撑一把伞凑这么近让人看见后风评会不好,对方可还是江家的小姐,岂是自己这样下贱之人能亲密接触的呢。
同样的,朝雾也有些尴尬了起来。
“无…无妨,大家都撑着伞,看不清脸的…认不出我是谁…再不然,我拿个帕子遮住脸便好。”
她支支吾吾的说着,试图化解两人间此刻的顾虑。
祝巧听后,红着脸点点头,将油纸伞轻轻偏向她的那一边,同时刻意的将自己的身t与她拉开一小点的距离,就这样带着她走向游船处,浑然不管自己的肩膀被雨淋了sh。
两人坐上游船后,带着宽大草帽、身着竹草披风的的船夫便站在船头,边哼着歌谣,边悠悠的晃起来了长长的船桨。
“哎呀…你怎的落了一身的雨…!”
待坐下后,朝雾才发现祝巧半边身子都微微sh了,手上提着的木盒子也沾了许多雨水。
祝巧却只是笑着摆摆头。
“男儿淋点雨不算什么,小姐莫要担心。”
朝雾看着他爽朗的样子,也忍不住无奈的笑了笑。
绵绵细雨给兴州盖上了一层面纱,整个景se都雾蒙蒙的,伴随着轻轻晃着的游船和船夫小声的哼曲声,这一切都让朝雾莫名的身心都感到了无b放松。
明明是坐在小小窄窄的船身里,却感觉b待在宽敞气派的江府还要舒服。
望着有些出神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的朝雾,祝巧不忍出声去打破这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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