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自从那天起就逃课回家了,他就算装得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纨绔,但终究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十七岁少年。
他躲进卧室,蜷缩在被子里,回想着那天的荒唐。
为了守住畸形身体的秘密,他在酒吧夜店与别人干得最出格的接触也就是接吻。就算是色情片,他也不经常看,因为影片里交媾的男男女女总会让他想起自己是个怪物异类。
程易无所谓用这样的身体去引诱陈涯舟,一来他没什么贞操观,二来他也不认为陈涯舟能用这个秘密威胁到他。陈涯舟也不像是那种会到处散步流言的人。
程易预想过陈涯舟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或是觉得他疯了转身离开。但他没料到的是,在两人独处时,自己被陈涯舟按在桌子上猥亵了。
说是猥亵,其实也算是他自找的,勉强算是他乐见其成的。然而程易心里还是带着许多愤恨。
他想,陈涯舟表面上对着林久澄摇尾乞怜,却又背地在他面前变成疯狗像个色情狂一样欺辱他。
两个人一样的虚伪恶心。
距离那个傍晚已经过了两天,程易也消失了两天。班上的人对这位不学无术的少爷的缺席已经司空见惯,只有陈涯舟自己知道这次程易的缺席原因是什么。
陈涯舟想不清自己怎么就对程易做出了那种事情。
到底是被程易刻薄和胡编乱造的话所激怒,还是被隐秘空间里两人过近的暧昧距离所影响,他分不出来。
他认为以程易的性子,不会就此罢休。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第二天程易来找茬,结果一向恶劣且睚眦必报的人却不见了。
于是陈涯舟的不安里夹杂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失落。
偶尔,陈涯舟会在跟林久澄探讨题目时,出神地盯着林久澄看,这是他与程易两根平行线之间唯一的交点。
他试图从林久澄身上找到与程易的相似点,却发现两人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程易刁蛮易怒,林久澄温和有礼,程易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林久澄的眼尾却有些下垂。
程易一直单方面与林久澄作对,而林久澄对此不甚在意,反而对程易还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猜测过林久澄与程易之间的关系,猜是兄弟或是仇人好像都不正确。
他想,如果他不是林久澄看上去最亲密的朋友,程易应该也会像对其他人一样把他当成空气。
身侧的人走神得太过明显,林久澄没见过陈涯舟学习时这么不专心的样子,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准备用圆珠笔往他脸颊上戳一下。
圆珠笔尾上的压杆刚要碰上旁边的发呆人的脸,一阵动静就从班级门口传来,只见程易在课间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旁边传来一些窃窃私语,程易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他右手握着单肩挎包的挎带,身上的校服衬衫解了两个扣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两截形状姣好的锁骨。
他没有走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了陈涯舟桌子旁。
学校里都是单人桌,程易看着林久澄和陈涯舟两个人分享着一张桌子,觉得碍眼极了。两人对他的到来有些意外,抬起头看着他。
他站在陈涯舟那一侧,一双桃花眼自上而下地盯着他们。程易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刻薄,更别提他这时候满心的不高兴。
陈涯舟没出声,林久澄对着他笑了一下:“小易,有什么事吗?”
“别这样叫我,恶心。”程易的眼神像淬了毒,没给林久澄留任何一点面子。
林久澄似乎是与这种刻薄相处许久,自动地忽略过去了:“你几天没来,小心爸爸知道。”
“关你什么事!”程易的声音陡然提高,教室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察觉到视线的聚集,他又压低了声音,“你少拿他压我。”
程易意识到自己对面林久澄的失态,而林久澄面色不改,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自己的张牙舞爪全被这个无害的笑容化解掉,程易一口气闷在胸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林久澄一直是这样,伪装得太好,在所有人面前都戴着一副彬彬有礼的面具,以至于把自己衬托得像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突然找到一个能让林久澄不爽的小方法。
他眼睛一转,瞪向旁边盯着他默不作声的陈涯舟。
被这一瞪,陈涯舟莫名想起了昨天在美术教室发生的旖旎,他用指节蹭了下鼻子,正欲开口劝离这两人。
这时程易却突然走到陈涯舟侧身后,压低身体,用手绕过他的脖子,嘴唇故意贴进他的耳朵,用小声但又能让林久澄听到的声音说:“你昨天说的事还作数,中午来老地方。”
陈涯舟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程易满意地拍了拍他肩,心里骂了一句变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才那一瞬间,他很清楚地看到了林久澄虚伪的假笑变成了有些诧异的神情。
看来好似没有弱点的林久澄也会有在意的东西。程易想。
陈涯舟推开美术教室的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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