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信睁眼时还没从上辈子濒死前皮开肉绽的痛楚中回过神来。
面前一片薄红,鲛纱刚好遮住他精致的面庞。
再次见到这红盖头,楼信心道果然:正如他在风月楼边捡到的话本中所说那样,他重生在了大婚当日。只是不知为何,他也保留了前世记忆。
双手被束缚在身前,楼信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手被麻绳一圈圈捆着,右手上还有个缚灵环,防止他不知好歹伤了陛下贵体。
周身一股燥意,好在还能忍受。
陆家唯恐楼信不尽心侍奉君上,入宫前给他灌了助兴的药,又将低贱脔宠才用的生子药用在了他身上,把他改造成这幅不男不女的模样。
这药无解,所以楼信上辈子厌恶极了这幅身体。
前世大婚齐暄来得迟,拿秤杆挑开盖头时,他已被迷情药折磨得神志不清,见到人来,迷迷糊糊凑上前去吻他。素来好性儿的齐暄竟也没推开他,任由他亲吻。
楼信未经人事,亲的毫无章法,全凭借本能,始终不得要领。齐暄很快就反客为主,撬开青年牙关,攻城略地。
欲望稍稍得到疏解,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楼信十分心虚。他不敢去看齐暄,忍着药劲小声问齐暄能不能用灵力化解药效。
齐暄坐在床边,专注去解他腕上的麻绳,动作极轻,看到他被勒出的红痕,神色莫辨,语气有些失落:“你不愿意?”
楼信一直把齐暄当作可靠的兄长,没想到齐暄会问他愿不愿意,只以为齐暄反正是要娶陆家人的,娶到自己这个知底细的反倒更令他放心些。齐暄向来负责,可能觉得楼信熟悉,所以愿意纡尊降贵勉强宠幸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后。但齐暄内心肯定是极为不愿的。
这么想着,楼信开口:“师兄,方才是我唐突。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男子。”声音微哑,沾染情欲,勾人得紧。
偏偏说出的话齐暄一点也不想听,齐暄觉得心沉得厉害。
麻绳不难解,齐暄心乱的很,于是怎么也解不开,索性用灵力截断了。
不料楼信在药物下又起了反应,手刚空出来就想去碰嫁衣的腰封。
齐暄见状捉过楼信细瘦的腕子,灵流缓缓注入他体内,药效很快散去。见楼信面色恢复如常,齐暄指了两个侍女伺候他,独自回了紫宸殿。
这一世,照话本里所说,齐暄会早早过来,春凳上也早就备好了淫具。本该是屈辱的一晚,但楼信上辈子过得太惨,竟对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有些期待。这么想着,他坐的端正了些。
不多时,空旷的殿内靴声响起,来人在楼信面前站定,饶有兴致挑起了楼信覆着的鲛纱,看到青年那张昳丽无双的脸略带潮红,齐暄轻轻笑道:“想不到陆家还是把你送了过来。”声音低沉悦耳,一时让楼信恍惚。
直到秤杆携鲛纱当啷掉在地上,楼信才回神,愣愣看着齐暄,涩声道:“师兄。”
话音刚落就挨了一巴掌,打得他头偏过去,白皙面庞上五指印鲜红。
楼信只感到疼。
不等他回味,又一巴掌袭上左颊,打得他眼冒金星。
来来回回几十个巴掌下去,楼信脸颊微肿,齐暄不想把他打破相,坏了在床上的兴致,所以巴掌虽疼,却伤不到楼信。
楼信下意识碰自己的脸,但手被麻绳牢牢束缚,压根碰不到。
反倒让麻绳陷进皮肉,疼得轻嘶了声。
齐暄看到他狼狈的模样,面无表情,抬起他下颌,冷声道:“怎么,陆家把你送过来前,没教你伺候人的规矩?”
楼信被打得发懵,这让他怎么回答?
陆家把他送过来时,希望他诞下皇嗣,却不想他得宠,哪会教他这些,何况他本来就不想嫁。
他只能依照以前见过的嫔妃规矩,恭敬起身行礼,腰身微屈:“臣见过陛下。”
齐暄凝视着青年的发顶,心道上辈子真是对他太纵容了,楼信身为皇后不仅从不侍寝,也从未更正过称呼。
这一世,他定要让楼信领教领教做男宠的滋味。
思及此,齐暄开口:“皇后这礼行的可不标准,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这次的责罚就免了,明日自会有嬷嬷教你。”
楼信这才敢站直身体,还不忘补充:“臣谢陛下赏。”
大婚,按照惯例,要饮合卺酒,寓意成婚。楼信手腕被麻绳捆着,喝不了,齐暄也不愿这薄情的人喝。
他望着楼信局促的样子,淡淡说:“既然皇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就躺到床上侍寝罢。”
楼信没觉出什么不妥,自然也没看到床榻角落摆满的各式器具,顺从躺下,双手搭在小腹上,一幅任君施为的模样。
淡红色的嫁衣被粗暴撕碎,莹白身躯暴露在齐暄面前。
齐暄扯过他头发,绵密的痛感强迫楼信直起身,他眼角泛起泪花,瞧着楚楚可怜:“师兄,我疼。”
齐暄不为所动,就势揽住他的腰,大掌贴在他背上,把人脸朝下,按进红色被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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