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压根就没注意到车内众人的表情。人在太熟悉太有安全感的环境中其实并不会那么敏锐。尤其是琴酒,冬子根本不会对他的任何举动所敏感,自然也没发现他那好像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可能看见了也不会多想,反而觉得他什么不是这个样子了。中途琴酒和伏特加就下了车,这次的阵仗太大了,他们需要编造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过好在就是因为阵仗太大,没有偷偷摸摸的,理由才更好编造一些。安室透也不敢和她们两人多待,犯人被交到了警视厅,他需要去一趟: “那我也先下车了。”司机的位置被转移到贝尔摩德的手上。“在我开车的时候走神,还真是不珍惜啊。”贝尔摩德的车速意外的平稳,和她飙车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冬子抬起头: “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刚才松田的话让她有些意外,因为这些事情她本以为松田是不知情的,却没想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却没有告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联想到了boss。她一直以为boss对于游戏的设定完全不知情,每次都能精准发放清除污秽的任务也只是因为他就是发放任务的npc而已。但那一秒,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仅仅是联想就让她遍体生寒的可能。如果……他是知情的呢。他对于组织的把握程度之深让人恐惧,而这样的人却会因为污秽分配给她一些本来不适合她去做的任务。冬子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种可能,因为就像是太阳为什么会照射地球,水为什么会流动之类的问题一样。因为设定就是这样的。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谁会怀疑一直挂在天上的太阳到底是不是假的呢。“贝尔摩德。”铂金卷发的性感女人从鼻腔中嗯了一声作为响应: “嗯”“你说……如果我被人杀死了,那那个人是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动手的呢。”淡色的眼珠转动过来,瞧了她一眼后又转了回去: “我不认为有人比你强大到可以在你防备的情况下杀掉你哦。”关于冬子的武力值,她向来都十分信任。听了她的回答,冬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吗。”其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不仅是武力值,她还有众多系统道具。打伤她很有可能,但要是说让她死亡还真的有点难度。可如果是她不设防的情况下导致的死亡……冬子觉得一周目的自己有点惨。她所不设防的人,一定是她十分信任的人。“我明白了。”冬子准备沿着这个方向去调查一下。
她现在无比想知道一周目的自己是怎么丢掉性命的。但贝尔摩德却又开口了: “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你觉得有人会背叛你吗”冬子摸了下鼻子: “也不算是啦,防患于未然吧。”毕竟越是到关键时刻,她就越是要把一切可能的意外情况都排除掉。“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贝尔摩德没有询问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只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这种人逃不过琴酒的视线。”那个家伙可不会让心怀不轨的人出现在冬子的面前,并且取得她的信任。冬子刚才才产生的想法就这么被打了回来。“好像也是啊……”车子停下。“到你家楼下了,记得保持电话联系,说不定boss会联系你。”冬子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于是黑色的车辆就又驶离了这里。她在楼下呆站了一会,才抬脚朝电梯处走去。电梯中红色的楼层一层层的跳转,很快,发出了叮的一声。到家了。冬子犹如游魂一样掏出钥匙开锁,却又在开了门之后拿着钥匙站在门口罚站。她侧头看向放在阳台的装饰镜。镜子中的美丽少女也看向她。能够在她有道具且不设防的情况下杀掉她的人,这里不就有一个吗。冬子走到镜子面前,抬起手轻轻触碰了镜中人的面庞,眼神茫然。是你吗。但上一周目的她,又为什么要杀掉她自己呢。终于,时间来到了冬子准备好的那天。她其实向来是个独来独往的人,虽然也算是交了不少朋友,但要说可以托付生死的人却几乎没有。他们大多只看到了她的一面。认识冬子的,不知道她作为冰梅酒的冷酷和血腥。而冰梅酒认识的人,却不知道属于冬子的柔软和开朗。所以冬子即使在面对生死攸关的大事时,却依然一个人面对着。她又站在了发现真相的那面镜子前。似乎因为她猜对答案的原因,这几天她总是蹲断续续的做着梦。有的时候是小时候的琴酒,有时候却又是显得娇俏的,几年前的她。不——准确的说是一周目的她。“我说系统商城里怎么没道具……原来是你用掉了。”她对着镜子抱怨道: “却还是没告诉我你重开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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