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指关节扣在门板上的声音。“请进。”你冲门外喊。
门轻轻地开了,一个比门框高出许多的身影低头绕过门框,鞋跟踏上地板,发出一声脆响。
“下午好,威尔斯。”你冲他微笑,同时细细打量着你这位素未谋面的笔友。
“阁下,午安。”威尔斯动作利落地脱下军帽,置于左肩,向你鞠躬,行了一个脱帽礼。可能因为有点紧张,他腰弯得有些深。你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发顶:那里伏着两根浅色的触角,若不细看,很难分辨出它们和其他头发区别。
威尔斯走到你的床前,你看得出他企图冲你微笑,但他做得不太好,这个本该友好的微笑变成了某种类似于咧开嘴露出獠牙的示威表情。
威尔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很不对劲,于是那副对于普通雄子和幼年雌虫来说可能有些吓人的表情迅速消失,那张脸又回归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他迅速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来,递给你,“礼物。”他硬邦邦地说,声线有些颤。
“噢。谢谢你,威尔斯。”你有些惊喜,因为他在你的印象中,是不会和花这种柔软的东西打交道的。在看清了花的模样之后,你笑着发出一声感叹:“威尔斯,你还真是老派啊。”
洁白的花朵在你手中挨挨挤挤,花瓣上晶莹的水珠随着你的呼吸震颤,若将脸凑近,还能闻到花束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芳香。
这是“神圣之肺”,学名太长你已经不记得了。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种花的花瓣会变透明,看上去就好像在发光一样。
它得名于传说中曾经支配大半个宇宙,让虫族的实力达到顶峰的神圣雄子。据说这位雄子在登基成为“无罪之圣”之时,圣殿里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在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他是唯一的光亮。听说在登基仪式结束后,这位雄子的肺部还在发光,直到他死去为止。
它是“大扩展”时期最为流行的表白花束,多见于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军雌手上,他们要带着它去向心爱的雄子求爱。
“神圣之肺”的花语是:你是我的至高无上。
在那个“无罪之圣”已经消失,充满战争和死亡,同时高速发展的混乱时代,每个雄子在爱慕他们的军雌心中,都是至高无上且永远正确的神圣雄子。
但现在,被各种眼花缭乱的新鲜事物充斥视线的雄子已经对花完全不感兴趣了,在约会时送花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减分项,成为了被销量上亿的《雌虫约会指南大全最新版》列为“一百件绝对不能在约会时做的事”。
“我很喜欢,谢谢你。”不过你倒是不排斥鲜花,大概是因为你是一个热衷于探访过去的“老古董”吧。
你把花递给智能助手,智能助手有条不紊地把花束的包装拆开,将这些奇特的花儿们安置在你床头的花瓶里。
“唔……”你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止痛药伴随一定的安眠效果,现在药效上来了,困倦便袭上你的心头。
虽然很不想让威尔斯再等你,但你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你只好对一直沉默着站在离你两步远距离的威尔斯说:“请等我一会儿,好吗?我现在有些困,不用太久,一会儿就好了。”
威尔斯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那就麻烦你坐在那里等我一下吧。”你指了指放在床边的椅子,然后舒舒服服地钻进了被窝,开始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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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斯一直在高潮。这很不符合礼节。
但是去他妈的礼节,试问哪个雌虫能在自己的天命之子面前忍着不高潮?那些虚幻爱情片的主角?
威尔斯讨厌爱情片,也不喜欢看电影。电影是他最不耐烦的古人类文化之一,他是个会在影院用光脑看文件和战争实况的家伙。
所以威尔斯高潮了。他的身体在听到你声音的一瞬间就发情了。那些他曾经反复,刻在脑海中的文字终于找到它们振动的方式。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写下那些让他心脏颤动的语句,写下那些剥夺他呼吸的文字。
威尔斯一看见你就腿软腰软,身体不听使唤。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抖,他不争气的脊椎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缴械投降,冲你摇白旗。
这家伙还装模作样地通知威尔斯:老兄,我投降了。接下来你就祈祷不要高潮到失禁吧。但要我说,我们现在就应该跪下来冲这位阁下摇尾巴!向他展示你骨翅上的求偶纹!给他看你的生殖道和生殖腔!亲他!现在就向他求婚!
万幸威尔斯身体里不止脊椎一个神经中枢,而且最后也不是这个失去理智的家伙做主。
威尔斯的大脑非常靠谱地镇压了不停叫嚣的脊柱,并对威尔斯说:生殖腔,绝对,绝对不可能,要干这种事你不如现在就自杀。求偶纹也绝对不行。最后,还需要我和你解释,强吻和向第一次见面的阁下求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别听脊椎那个没骨气的。还记得书上怎么说的吗?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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