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利洋后来去了医务室,那边也说没问题。”“这点小事也请家长,真是……”“好像是小君君喊的家长。”“不清楚。”孙昭碰巧经过边上,无意间听见了部分谈话。“昨下午来的那个女的,应该是黎老师女儿吧。”“你认识?”“有一次去数学办公室见过。”“真的啊?”“肯定。”“那宋祁于是黎老师什么人,亲戚么?”……“难怪呢,我们都是考上来的,就她是转学。也不晓得政策允许不,反正我们这儿没见过别的转校生。”“高中跨省转校挺难的,流程很麻烦。”“她不是乡下来的吗,怎么够到的条件?”“不清楚。”“黎老师家很有钱,应该是他们帮的吧。”“可能是。”“为什么要帮她,如果被查了怎么办?”考进附中不容易,近些年的竞争太激烈,班里的学生都是一路凭实力拼进来的。中考、分班、文理分科、再分班……宋祁于是唯一的例外,她没有参与任中一场考试,轻而易举就获得了别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机会。这无疑是不公平的。即便宋祁于的中考和高中成绩很好,可两个城市终归不是同一张卷子,要是她一开始就到江北市读书,与其他人同一起跑线竞争,也许她不一定能进这个班级。说不准的事。全校第一还有失利的时候,可能宋祁于也失利了呢。回到座位上,孙昭绝口不提,当做没听到。小姑娘老实巴交,从不胡乱揣测别人,更不会向宋祁于求证这些乱糟糟的传闻。能通过正规途径进学校必然就符合转学条件,其他的事情都是人家的隐私,谁都无权过问。最后一节课,化学老师抱练习册到班上,让课代表把册子发下去。正巧,丁利洋的同桌兼死党就是化学课代表。给别的学生发作业都是一个一个发,轮到这边了,化学课代表大手一抛,直接把整组的练习册都发给李卓恺,甩到他桌上。一摞练习册瞬间飞出去,有一本还差点掉在地上。李卓恺眼疾手快,接住练习册,发给组里的人,轻骂了句:“有病,吃炮仗了扔这么重,又没有谁得罪他了。”接过自己的作业,宋祁于翻开练习册,似是并未感知到那份敌意,淡定听化学老师讲题。黎老师和褚教授是后一天才知道受伤的事,黎洛无意间提起,褚教授还是在意家中的新成员,不会完全不管。“没伤到哪儿吧?”褚教授问,满脸担忧。黎洛回答:“现在好了,没伤着。”
“这群孩子也是,冒冒失失的。”褚教授说,“那这几天还是多看着小于一点,可别咋了。有时候伤到了,当时可能没什么,过后才能发现毛病。”“知道。”黎洛说,“你们别担心。”老两口煲汤给宋祁于喝,让补补身子。褚教授温和问宋祁于:“在学校还适应不?”宋祁于说:“还行。”“有需要就找老黎,他教你们班,离得近,有事能及时顾上。”褚教授说,转头再对黎老师交代一番。宋祁于低头喝汤,寡言少语的,慢悠悠喝了小半碗。书房架子上的《the well of loneless》不见了,被拿走了。宋祁于清晰记得这本书放在哪个位置,但再去换书时,偶然发现它消失了,不在别的架子上。不晓得是谁取走的。那天宋祁于遗漏了一点——把旧照放回去时,她放错了书页。黎洛不是随便乱放的照片,知道把东西夹在哪两页中间了,再翻开书后,立马就明了了。应该是天气的缘故,宋祁于鼻腔内有点痛,上火了一样,吸气时挺难受。三天后,鼻子里才不那么难受。黎洛发现了她的异常:“还是不舒服?”“没有。”宋祁于说,摊开作业本,“换季都这样,小时候掉水里冻过,有点小毛病,现在已经好了。”把透风的纱窗推开,再关上窗户。黎洛说:“这样好受些。”宋祁于应声:“凑合。”走过去趁机摸两下这人的后脑勺,黎洛动作很轻,弄得宋祁于很痒。“做什么?”宋祁于不推开人,只是语气淡然。黎洛说:“看看撞的包还在不在。”宋祁于:“原本也没撞出包。”“是吗?”“嗯。”“那是我记错了。”“……”黎洛笑了笑,显然是故意作弄小孩儿。着实闲得慌,无聊找消遣。宋祁于侧身,不给摸了。拍拍她的肩膀,黎洛一本正经:“行了,用心学习,看书。”宋祁于抵开黎洛的胳膊,有点凶:“别来打扰我。”手机铃响,有人打电话进来。瞥了眼来电显示,黎洛出去接,有心避开。不在意谁打来的,宋祁于握笔的手指灵活转了转,专心做阅读。用空着的那只手支在桌上,她潜意识里就碰了下自己的耳后,暖热的指腹触挨到方才黎洛揉过的地方。一通来电持续了快四十分钟,黎洛待在外面的走廊上,有意放轻的说话声能传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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