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瞎闹,都适度。唱歌就是真唱歌,进ktv了就抢话筒,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宋祁于受不了这群人难听的干嚎,但终究没走,等着孙昭一块儿,到点了才往学校宿舍去。几十个人结伴回去,一路上有够扰民的。前两天还被全市人民捧在手心里的考生们此刻着实招人嫌,有被半夜吵醒的市民爆脾气,开窗朝着他们吼:“干毛啊!吵你大爷的!”班里的男生来劲儿,跟市民对骂。“逼崽子等着,老子不下来弄死你们……”市民气疯了,真要下楼。一行人赶紧拔腿就跑,疯了一般狂奔,唯恐被抓住。孙昭拽着宋祁于跑最前头,到了校门口累得气都喘不上来,腿都发软。宋祁于喝了酒,本来脑袋就昏沉,眼下更是胃里都在翻腾。这人单手支在膝盖上,腰背微弯,气息有点急促。即使乱成这样,那束花还是搂在手中,没丢。记不清后面是怎么回的宿舍,又是怎么睡下的,宋祁于行动不听使唤,明明脑子里还有意识,总觉着自己清醒,可抬脚都沉重。花束被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宋祁于撑起身子,眼前的世界都在摇晃。也不知道寝室门关没关,宋祁于没关,好像是孙昭将其合上了。没劲儿再顾及这些,宋祁于酒品“挺好”,不乱来,没搞乱七八糟的把戏,进去了就安安静静上床,盖着被子就躺着,醉过头了竟然鞋都没脱,脑袋还没挨枕头就不省人事。……一夜短暂,无梦。清早是被叫醒,脸上有些痒,有什么摸了上来。宋祁于拧眉,一时睁不开眼,不由得抓住作乱的手,还当是孙昭在拍自己。然而对方喊了声,她浑浑噩噩醒来,待看清楚了,当即僵住。黎洛好气,又揉她一把,低声说:“是我。”窗帘拉上了, 寝室里光线暗沉。黎洛不知何时进的宿舍,已然换了身行头,穿的正装, 一看就是刚从研究所那边过来。——寝室门没关,由于是毕业季搬离学校的集中时期,宿管阿姨也没拦着, 黎洛便直接上来了。宋祁于还懵着, 脑袋里空白了一瞬。不知道黎洛这么早就来, 也没料到,还以为对方应该是晌午那会儿到,毕竟还要工作,抽空来学校接她也不应该是这时候到。撑坐起身,这人问:“你怎么来了?”“顺路到这边, ”黎洛说, 着实有些无奈, “起来了, 快点下床洗漱收拾。”宋祁于怔了下:“不上班?”黎洛说:“要上, 晚点还有个会要开, 就在这附近。”
“这样。”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加上熬夜了, 宋祁于头痛,身上也疲惫, 她以前几乎不喝酒,很少像昨晚那样, 醒来后唇色都是白的, 看起来状态很差。不用问, 黎洛也知道这是做什么了, 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经历都差不多。拉开窗帘,黎洛拧开一瓶矿泉水,递到这人面前:“渴了就喝点。”宋祁于确实口渴,嘴皮子都干了,喉咙里还很不舒服。接过矿泉水,她仰头就灌了两口,喝得有点急。外面的光有些刺眼,太阳快出来了,落地窗外的天空澄明而干净。宋祁于又眯了眯眼睛,更难受了。黎洛倒不责备这人,把她叫起来了就开始帮着整理床铺,将宋祁于的准考证和身份证都拿出来放笔袋里,说:“别忘了今天的事。”宋祁于不假思索就应声。“还晓得要做什么不?”“嗯。”“几点了都,待会儿就是英语口语考试了。”“……”宋祁于一顿,后知后觉记起这茬……还真给忘了。昨儿光顾着吃喝唱歌去了,散场时一伙人早找不着北了,哪还上心这个。黎洛说:“你们刘老师在群里发了好几次公告,让家长记得提醒,今早又在线上清点人数,还过来找人,就差你俩没去了。”“手机关机了,没看。”宋祁于解释,三两下叠好被子。将就睡前的那一套衣服穿着下来,来不及重新换,她随意抓了把头发扎起,瞥向桌上的小钟。“还有半个小时多点,没迟到。”黎洛说,再把笔袋丢这人的斜挎包里,“赶紧过去了,我开车送你们。”“不是在学校考?”“你说呢?”“我马上问问。”“不是,要去隔壁学校。”宋祁于就是犯糊涂的典范,昨下午没回教室听刘亚君的考后通知,现在是什么都不知情。黎洛拿着没办法,也就口语考试不重要,不计入高考总分,否则要是像前两天那么严格,小孩儿铁定得重来。懒得再叨叨,黎洛拍她后背一下,力道有点重。“赶快,别磨蹭了。”宋祁于听话,立即往卫生间去。“马上。”闻到她身上的酒气,黎洛说她:“一身味儿……”她下意识让开些,怕遭嫌弃。又是啤酒,又是火锅,还混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味道,经过一晚上的熏染,她身上的味道确实难闻。然而洗澡换衣服没时间了,连刷牙洗脸都是弄两下就完事,来不及仔细收拾。同宿舍的孙昭比宋祁于早点起来,小姑娘已经洗漱好了,动作挺利索,趁出门前还换了一身休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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