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故意膈应人,孙昭他:「你才不如狗。」李卓恺狡辩:「我又没骂你。」孙昭:「你就是。」李卓恺:「你蛮不讲理,你血口喷人,你不分是非。」薛时义拉宋祁于进了自己的小团体,邀请她组队参加下半年的比赛。宋祁于答应了,想也没想。下一周,黎洛没回来,因变故延长了出差时间,但不是因为工作出了岔子,而是为了别的事。没人通知宋祁于这个,这人到了周末特地回去才发现黎洛并没回来,手机打不通,转到陈厉宇那里,陈厉宇告知:“她还有点事要处理,应该还要等几天。”不问是什么事,宋祁于识趣,当天打扫完卫生就又回了学校。黎洛是在后一周的星期三回的北京,比原定的日期晚了六天。到了这边,先到研究所待几天,把搁下的工作给赶了,又过了两天才回租房。宋祁于也是周五晚上才回去,不知道黎洛在家,进门了才看到。外出不到半个月,黎洛瘦了一大圈,气色极差,都快变成另一个样子。她在厨房里忙活,见到宋祁于回来了,一如往常地喊这人一声,似是什么都不曾经历。宋祁于一言不发,进去了,放下东西,到厨房里帮忙打下手。一个不解释,一个不多问。还像起初那般。黎洛顺带帮宋祁于系围裙,从后面圈着她。宋祁于轻声说:“出差累吗?”手下顿了顿,黎洛忽而低着视线,沉默半晌才低低回:“还好。”如同刚到北京的那些天, 今夜两个人的相处也平淡寻常,除了各自间的交流变少了,黎洛成了不爱讲话的那个, 别的还是老样子。过后是宋祁于清理厨房,切一小盘水果放到茶几上。一改走前的疏远,黎洛靠在沙发上看新闻, 没特地避开宋祁于——出去一趟后, 之前的隔阂似乎退而次之了, 不再那么要紧。黎洛有些疲惫,脸上的淡妆还没卸掉,眼下的青黑压根遮不住,她的心思不在电视机屏幕上,视线虽然看着新闻画面, 但心不在焉的, 对其兴致缺缺。宋祁于瞥了眼电视机, 不看她, 随口说:“苹果陈厉宇买的。”黎洛这才瞧了下, 应道:“待会儿吃。”“挺甜的, 味道还行。”“嗯。”抓起遥控器,宋祁于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换掉没意思的新闻,切换成基调正向一些的文艺电影。她向后倚着靠背, 趿着人字拖,散漫又不修边幅, 可同时又没有什么存在感, 始终安安静静的, 不会干扰到旁边的黎洛。
整个客厅里只有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她们中间的距离快有两米远,宋祁于没长骨头似的,坐在边上,全程不往那边挪一丁点,很是老实安分。到进房间前,她们极少讲话,基本不聊天。黎洛没心情说太多,绝口不提有关出差的事,跟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原先还会偶尔提一嘴工作或外面的见闻,找点话题打发无聊,这下却一直寡言少语,什么都不肯讲。屏幕里透出的光忽明忽暗,照在她们脸上,在二人周身镀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电影的场景不断切换,黎洛看着,面上的反应沉稳。宋祁于余光落到那边,不着痕迹地瞧了眼,再轻飘飘转开,一动不动。电影将近十点半放完,这时还不困,又换了个节目。茶几上的苹果很快就氧化了,切面变得微黄。黎洛一块都没吃,碰也没碰,宋祁于不讲究,一点不浪费,端到自己这边全吃了。这个节目也要放完了,宋祁于起身,转头接两杯水过来,放一杯到黎洛面前,回到原位,继续换台。明天不上班,也不上学,都不着急睡觉。宋祁于问:“要不要喝冰的?”黎洛说:“不用,就这个。”而后稍微回神,这才把杯子往自己这边端近点。宋祁于一如方才,接下来挺随性,没再专门多做其他的。光是看电视就看到了凌晨,没什么事情做,她俩都闲,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宋祁于眼皮子都在打架,黎洛缓了缓,注意到这人无精打采的,先一步关上电视,轻声说:“困了就早点睡。”宋祁于强撑,懒散说:“不是很困,还早。”黎洛放下遥控器:“明天多睡会儿。”宋祁于颔首:“嗯,反正是周六。”“早上不喊你起来。”“行。”累了,黎洛进房间,没管这人。宋祁于目送她走至拐角处,不动声色收起视线,原本淡定的神情暗了暗,双唇抿着,有意放松的身子都不再是表面上那么随心所欲,微微有点紧绷。进去了就再没有更多的动静,黎洛不出来了,后半夜静静的。宋祁于侧躺下,对着门口那一方,期间翻了几次身,无端端觉得烦躁,但又无可奈何。明显比早前更压抑了,一股子沉重萦绕不散,总是积攒在心头。后一天,仍是黎洛先出房间,宋祁于调的七点半的闹钟,本打算早起煮个粥,可还是比她晚些。出去连冰咖啡都准备好了,宋祁于愣了愣,下意识脱口问:“没睡好?”黎洛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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