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坐在大厅的凳子上等,陈厉宇和警察同志杵在边上,一个比一个沉默。氛围有些微妙,陈厉宇时不时看向老两口,许是还在气,还有秦飞扬的某些话太炸裂,黎老师还缓不过劲儿来,神色难看得很。黎洛一声不吭,始终沉默。褚教授也没讲话,面上有些复杂。两边都动了手,这事不好解决,今晚出不了结果。警方还在跟秦飞扬谈话,在着手处理。带宋祁于进去的护士过来了一次,问:“谁是家属?”黎洛起身,上前。护士把她叫到一边,问到和宋祁于的关系,也把宋祁于目前的伤势情况告诉她和警方。宋祁于被打到了头,流血是其次,现在来看有脑震荡的可能性,还需要留院观察,今晚是不能回去的。护士说:“留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就行,明早再做个检查,确定没问题了再出院。”必然是黎洛留在这里,让老两口和陈厉宇先离开。警察也不可能在这儿整晚耗时间,处理完大致的情况就顺路送他们一程。黎洛跟着到医院大门口,陪褚教授他们出去。趁警察去开车了,黎洛想解释两句,说点什么,可褚教授先开口,低声道:“回去再讲。”街边不是谈家事的地方, 何况当着警察同志的面。甭管再恼火,老两口都是有分寸的体面人,不会让局面更加难堪, 以免火上浇油。旁边的陈厉宇看了这边一眼,听不到褚教授说了啥,他有些头大, 心里也犯怵。但麻烦还没搞定, 陈厉宇也做不了什么, 等褚教授和黎老师先后上车了,他冲黎洛示意,让进去,宽慰说:“黎叔和褚姨我会照顾,你先看着祁于, 有事电话联络。”目送他们离开, 黎洛晚一点折回楼上, 守着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宋祁于。刚好医生又在找家属, 见她来了, 将几张做检查的单子塞她手里, 告知哪个点该去哪里拍片啥的,以及提醒给宋祁于请病假。……街边不是谈家事的地方,何况当着警察同志的面。甭管再恼火,老两口都是有分寸的体面人,不会让局面更加难堪,以免火上浇油。旁边的陈厉宇看了这边一眼,听不到褚教授说了啥,他有些头大,心里也犯怵。但麻烦还没搞定,陈厉宇也做不了什么,等褚教授和黎老师先后上车了,他冲黎洛示意,让进去,宽慰说:“黎叔和褚姨我会照顾,你先看着祁于,有事电话联络。”目送他们离开,黎洛晚一点折回楼上,守着已经处理完伤口的宋祁于。刚好医生又在找家属,见她来了,将几张做检查的单子塞她手里,告知哪个点该去哪里拍片啥的,以及提醒给宋祁于请病假。
宋祁于躺在床上,脑袋晕的,不动还好,一动就难受,直犯恶心。值班的医生瞧着比较和蔼,很耐心,这下才后知后觉问到咋受伤的,得知是打架,医生挺无奈,语重心长说:“咱们这儿大晚上总能收到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多大点事儿,咋一个个都这么冲动。还好伤口不是非常严重,不然有得受的,伤口再长点可就不容易好了,指不定得留疤,破相了很难恢复的。”把黎洛当宋祁于的姐姐了,医生对她俩不是一个姓毫不怀疑,转头又写了个单子给黎洛,说是等宋祁于伤口结痂掉了记得买单子上的药膏涂。挺热心肠的一位医生,很有人情味儿。宋祁于被安排到五楼住院,四人间,中间两张床都有人,她们去的最里面那张床。黎洛扶宋祁于过去躺下,要去楼梯旁边的热水间打水,两人都一身油烟味,尤其宋祁于,外套上还有大块的、快要干掉的汤渍。宋祁于拉着她,没让去。不想折腾了,而且也打扰另外两张床的病患。“脱了睡就行,别去了。”黎洛压低声儿,近乎是用双方才能听到的气音问:“要不要喝水,吃点东西?”宋祁于摆摆手,慢半拍记起晚饭全被秦飞扬那个神经病掀翻了,大家一口没吃上,低低反问:“我还不饿,你呢,我给你点个外卖?”说着,就要摸起手机。同样被黎洛拦着:“算了,我也不饿。”由于宋祁于不能动,黎洛是挨近了凑在她耳边轻语,暖热的气呼在耳后,此刻却没半点缱绻旖旎,都没那个心。今晚是宋祁于先动手,结果搞成这个样子,褚教授他们还在场,把警察都招来了,确实有够难看。宋祁于不后悔打了秦飞扬,可终究还是自觉不应该,当时冲动了,也许其他人会有更理智妥帖的方法。看出宋祁于的顾虑,不用她开口,黎洛先温声说:“不是你的错,别多想。”宋祁于问:“会很麻烦吗?”黎洛摇头:“不至于,没到那程度。”“黎老师他们怎么样了?”“也还好。”有点担心老两口那边,毕竟秦飞扬发癫把什么话都抖落出来了,这种事老一辈往往很难接受,况且另一方还是宋祁于。黎洛累了,没心聊这个,帮宋祁于盖上被子,理一下颈侧缠着的头发,柔声说:“别想了,也没什么用,一切等明天再看……哪里有不舒服的别忍着,一定要讲,先休息睡一觉。”可能是心结没那么重了,比起前阵子的焦虑失眠,黎洛并不是很在意被出柜,反倒出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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