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未褪的红晕。
他轻轻撞一下乔阅安的手臂:“嘴唇又要肿了……明天我准备吃红咖喱虾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知道乔阅安不可能真的愧疚,就笑着越过对方的肩膀走了出去。乔阅安看着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模样,微微一哂,抬手熄灭男卫生间的日光灯。整座大厦一片黑暗,喧嚣化作泡影,早已人去楼空。
再次回到灯火煌煌的世界,高架桥下车辆川流不息。他们搭捷运回家,从同河新线的棕榈树大道出站,夜空里风声簌簌,温度有一点降低。江岩轻声说:“去我家外面等一等?拿伴手礼给你。”
乔阅安跟他开玩笑:“我不能进去等吗?”
“乔阅安,”江岩轻瞥他一眼,目光在街灯幕帘下隐隐闪动,“那样我会被盘问到睡不着觉的,我家人超级八卦……你以为你只是同校同学吗?”
红密林地段是透天别墅区,街道安静,棕榈树叶在夜风中飒飒作响。山苔、茶玫瑰、苦林盘,江太太在小庭院里巡视她的露养植物,余光瞥见小儿子推开栅栏,不假思索地说:“你回来啦?过段时间差不多就可以把这些搬进室内了……”
但江岩只匆匆应声就进了屋,江淼靠在沙发里吞云吐雾,自己的弟弟一溜烟就不见了。
围墙栅栏外垂着影影绰绰的忍冬和羊角藤,街灯黯淡,乔阅安在墙角下等他。江岩突然意识到实在像幽会的地下党,等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来到乔阅安面前,耳廓已经不自禁烧得透红。
“怎么了?”乔阅安有些察觉,心中充满怜惜地问。
“……抱歉。”江岩看他一眼,突然低声说,“下次再进去吧,可以找我打电动,我老爸有收藏很多旧卡带……我的房间还可以看见工艺美术馆的尖顶。”
“我知道了。”乔阅安有些失笑,想伸手摸摸他薄薄的耳骨,但还是接过他手里提着的硬纸袋。“动作好快啊。”
“我落地后洗了澡,然后先整理好了。”江岩解释着,“本来想直接拿到补习班……后来发现有考试,不知道多久能结束。”
“是什么?……怎么有好几袋,这袋好重啊。”
“啊,这个是京都的天桥立鸡皮蛋糕,下面是和菓子和黑蜜糖酱。”江岩翻了翻袋子,手指有些相碰,“你分一点给小顺,别自己都吃了……我没有特意单独买。”
“那个袋子是一击男全23卷,我跑了两家店把特典凑齐了。”
“好夸张……”乔阅安有些惊愕,江岩只是很坦率地回答:“去日本肯定要买漫画啊。你不是在小顺家那时候就有说喜欢?”
“是说这个待遇好夸张。你不会给全班同学都这样准备了吧。”
“你有毛病是不是啊。”江岩笑着呛他,“高兴就高兴,还要拐弯抹角讲话?”
不然呢?即使岑顺是自己亲妹妹,乔阅安都希望她藏在衣柜深处那个小箱子插上翅膀,一刻不停飞到「前任纪念物」主题跳蚤市场,将自己典当。
“那你给同学准备了什么?”
“一罐抹茶饼干。”江岩开着玩笑,“全班30个人分吃同一罐,可以了吧。”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乔阅安又问:“这是什么?好像是无尾熊……”
“这是随便买的……我猜你可能不会喜欢玩偶?”江岩看一眼最后那个纸袋,“但还是买了,在大阪空港纪念品商店看到的,就干脆把兑的日币都花光。”
“我以前就经常在补习班电梯碰见你,你一站好就闭眼睛……才十几秒钟时间,你是真的很困还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傻瓜?”
“无尾熊一天要睡22小时呢,感觉好像你啊。”江岩笑着说,他的小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街灯镀了一层暖色,显得很漂亮。“你要收下吗?”
那只笨笨的无尾熊隔在礼品袋里看着他,乔阅安沉默几秒钟,才很轻地叹息一声。他最后说:“好神奇……原来你有注意到啊。”
“这是当然的事吧。”江岩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呢?一直感觉你好奇怪……我们之前有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不是什么很好的事。”乔阅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以后再告诉你……谢谢你的礼物。”
不是很好的事?江岩仔细回想一遍,依旧没有半点印象。是谁不好?比国三时期更糟糕吗?
他穿过棕榈树婆娑的小庭院,风声阵阵,江太太的露养植物黑黝黝蹲了好几排。进入八月,岛上的暴雨台风季即将降临了。
清晨骤降一场大雨,云层又密又低,岑顺将滴水的雨伞塞进市立图书馆厅前的伞架,轻声抱怨道:“搞不懂市图附近为什么没有早餐店。虽然在家有吃豆浆饭团,再搭捷运过来已经饿了。”
邬小小笑话她有一个通往异世界的胃袋,岑顺不以为意,很高兴地提议说:“象北的数字超商今天有即期品食物大卖场诶,结束之后我们去逛一下吧,我要买洋芋片和罐头水果!”
“你明明刚来一分钟,先干掉英文作业啦……”邬小小想了想,“不过我也要给台风天准备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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