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就好了。他安慰自己,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实验,用草药中和了血液中的毒性,一定能让星昭不用经历疼痛就能转变成鬼。毕竟他那么娇气,变成鬼的过程又那么痛苦,肯定会哭的。
星昭说一个人会寂寞,只要他们两个都是鬼,自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怎么能反悔呢?
“哥哥……”他哭泣地有些说不出话,但这声轻到快听不见的呼唤还是被产屋敷月彦捕捉到了。他站在原地怎么都迈不动步,他的脾气本应该让他头也不回走掉的,但他还是心软了。
产屋敷月彦转过身打算率先服软说对不起哥哥不应该凶你,然后就看到星昭抽出了练习剑道的武士刀,他甚至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喷溅的鲜血在一瞬间染红了他的视野。
星昭最后看到的,是那个被他称之为兄长的青年看着他、一副仿佛要落泪的模样。
肯定是他看错了吧,怪物怎么会对人类的死亡感到悲伤呢?
作为继国家的下任家主,继国岩胜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但他却并不为此感到压力。继国岩胜站在训练场持续挥刀,父亲大人为他请的的剑道老师就站在旁边督促他。但他坚信就算不需要老师的监督他也会完成每日的目标。
他秉持着身为家主继承人的责任感,绝不会轻言苦痛。
每日规定的挥刀次数已经完成,继国岩胜呼了口气,把手中的木刀交给服侍的仆人,拿过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汗。
剑道老师指导了他几句,日落西山,天际被染上昏暗的橘黄,今天的课程就到此结束了。
按理说,像他这样有点老成执着的性格,本应该在下课之后继续练习,直到把老师指出来的问题都纠正才对。但是最小的弟弟今天刚好满月,继国岩胜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他了。
他换好衣服去到母亲的房间,同胞的弟弟缘一已经坐在了母亲身边。他对这个自小生活在母亲身边生活与他截然不同的弟弟抱着一种同情与怜悯,特别是得知他有可能是耳聋之后。
但作为长子、作为哥哥,他主动和缘一打了个招呼。缘一的视线从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移开,呆呆地望着他,并没有回话。
继国岩胜也不在意,他向母亲见礼,询问道:“我可以抱抱星昭吗?”
朱乃夫人温柔地笑了笑,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他,细声嘱咐:“要轻一点哦,星昭还是个小宝宝呢。”
他从母亲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星昭,看着襁褓中那张白嫩可爱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他的姿势有点笨拙,但抱着婴儿的手却很稳当。
继国岩胜轻轻蹭了蹭星昭的脸,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他察觉到缘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自己抱着的婴儿,转过头就看到缘一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渴望,于是忍不住问:“缘一也想要抱抱星昭吗?”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反悔的话,只能寄希望于缘一耳聋听不见。
缘一没说话,他眨了眨眼,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凑过来伸出手。
继国岩胜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把怀里的星昭递了过去,细细叮嘱:“要轻一点抱,不要弄疼他了。”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有点懊悔地说:“我忘了,缘一听不见。”
但缘一的手法明显很娴熟的样子,应该是平时看着母亲学的。他看着怀里的小婴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哥哥!”
剑道老师刚说完下课,继国岩胜连木刀都来不及放下,旁边看着他的一只团子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他熟练地弯腰把团子抱起来,星昭伸长胳膊给他擦汗。他顺着星昭的手低头,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因为母亲去神社给缘一哥哥祈福了。”星昭窝在他怀里,一边回答一边无聊地玩他扎起来的长发。“母亲说她下午就会回来,哥哥现在要不要去?”
继国岩胜身上还穿着练习用的剑道服,去母亲那里的时间是他一天中难有的闲暇时刻,他想了想,答应道:“等我先去换衣服。”
他们去的正巧,朱乃夫人刚从神社回来。她身前的案桌摆了些精巧的零件,她正在摆弄着。
缘一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看到他们来了就把目光移过来。
“母亲在做什么?”继国岩胜有点好奇地问,他把怀里的星昭放下来,坐到案桌旁边。星昭本来打算自己玩去,又看到缘一向他伸出手,也不说话,只是渴望地看着他。
星昭也乐得让人抱着不用走路,就哒哒地跑过去坐在缘一腿上。缘一的身体热呼呼的像个小火炉,反正星昭待的很快乐。
朱乃夫人笑着看他们玩闹,说:“只是在做一个耳饰,希望缘一可以健康地长大。”
继国岩胜了然地点点头,还没等他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先他一步开口了。
“我听得见。”
缘一抱着星昭,好像没看到其他人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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