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都在恭桶房,早晚饭自己去泔水桶里找,水去找洗脚的军士讨。切不可胡乱呻吟,爬出去脏了外面人的眼。”公差骂道:“军爷教你许多,怎么不知道谢恩?”说着又把他发髻拎起来,在石板上磕头出血。
谢朓正昏沉间,忽觉被人架到云间,原来两个公差还要送他去骑木驴游营。木驴极为雄伟,粗大木势漆得油光水亮,甫一插入,便把穴口间褶皱尽数撑开,昨天打肿的血块和赘肉都拖在外面。谢朓只觉眼前一黑,媚肉把这玩意儿牢牢吸住,胀痛不堪,连带着肚子都鼓出来半截。一声锣响,木驴昂首活动起来,谢朓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被举到半空中,无论是撑开的穴肉还是脸上的黥字都一览无余。
驴屌大到骇人,只稍稍插进半截,就让他腿根颤抖不已,尿水和精液断断续续喷出来。众人哄笑,倒不觉得他淫荡,原来江祏挑的是对付巨汉的型号,谢朓纤瘦身材本就吃不住。但往日光风霁月的贵公子而今黥满不堪入目的字眼,连屁眼都合不拢,在木驴上眼光迷离,总是极好看的。
木驴活动起来。驴屌又挺进半分,谢朓只觉那冰冷东西贯穿肠肉,抵到里面不得了的地方,稍一晃动,便是天旋地转,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是天雷击中眉心,血肉骨髓酥麻如烂泥,晃晃悠悠要从骨架里跌出来。驴屌捅不了更深,就带着雕刻的虬结筋脉在穴口里微微扭动,最轻微的剐蹭也带起一阵战栗。谢朓惊惧之下想踮起,稍稍少吃一点驴屌,却被公差在脚踝吊了铁球,几乎是钉死在这巨物之上。于是只能扭动腰身,两瓣屁股水津津地摆来摆去,打出响亮的水声。从后面看去,恰似要把臀部整个打开迎接来客一样。
西昌侯巡视军营,看得勃然大怒,令人上枷给谢朓稳住身形,省得他勾引兵士,祸乱军心。谢朓胸口被上了乳枷,由极细的珍珠攒成,几十枚细小颗粒在乳尖滚动,瘙痒如万蚁啮心。又被军士的宽大手掌裹住,反复揉捏,不多时就肿胀起来。就这样直挺挺绕军营游了一圈,终于被人掐着腿根架下来,带去清洗恭桶。
谢朓嗅觉远比常人灵敏,公差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就呕吐抽搐缩成一团,昏死过去。再睁眼,居然已经被拷在了这腌臜的所在,两个兵士见他醒来,笑吟吟把腿凑过来,底下那物隔着衣料磨蹭他的脸颊:“后面玩成那样,怕是狗都不想碰了,前面这口穴倒还可以尝尝。”谢朓仍旧呕吐,吐得他们衣摆上都是酸水。为首一个恼了,劈手把桶提过来,连气带笑道:“你这桶没洗干净,夜里又要受罚,不若兄弟们替你料理了?”另一个早把他臀缝扒开,插了竹管进去。谢朓不知他们要做什么,眼睛也吐得看不清东西,胃部抽搐得仿佛绞绳,又一次昏死过去。只听得江祏在耳畔说:
“……那小皇子抓到了。西昌侯待要挖他眼睛、割他鼻子,又恐人心不服。如今看到你这副模样,他自己爽爽快快就把事情办了……哈哈哈!”
死。谢朓惊讶自己这才想到这个词。它安静阒黑地矗立在身后,是悬崖的背面,一松手就可以跌落下去,所有痛苦都会消弭。他毕竟算是月亮的精魄,没有灵魂,不入轮回,毋需再忍受这一切。只是还没有酬答沈约的恩情,但是,沈约最终会原谅他的。他决定松手。
脸颊火辣辣地疼。
不同于之前种种折磨。这次的疼痛不太严重,但很写实,像打碎一扇琉璃窗,天光明亮到刺眼。左脸肯定是肿了,但不敢摸,他死也不想碰到那些黥字。然而战战兢兢地碰一下,只碰到光洁的肌肤和泪痕。有新折桃花的清香,在这样的地方简直能把人扎疼。为了这枝花,他恍惚地伸手……有人勾住他的指尖。指节修长而有薄茧,散发着好闻的草木气味。
沈约把谢朓抱在怀里,而后收刀回鞘。刀口溅上几点紫黑色,是伯奇的血迹。这种异兽可以食梦,亦可以入梦。但能把谢朓拖到如此之深的噩梦里并险些杀死,伯奇背后应该还有更高明的人物指使。好好一个小月亮差点没了,沈约小心翼翼转过眉峰,不让心头那点杀意刺激到谢朓。但还是很气,很忿恨,很害怕。
这里是一处幽静住宅,临近潭水,是萧子隆出征时给谢朓准备的养伤之所。窗外栽满花木,在蒙蒙细雨中升腾着幽香。远山青碧而飘渺,仿佛簌簌的水影。灯笼的一点斜光蜻蜓点水般摇来摇去。沈休文好容易才找过来,原本只是想看看谢朓睡颜,不意撞破这一场暗算。
好一会,谢朓说,沈侯,我写了新诗。
沈约说,嗯。我再扶你一会。
谢朓说,沈侯,你现在别看我,去看诗。
沈约说,少废话,乖乖让我检查伤势。
称之为“扶”,还是照顾谢朓的面子。其实他基本闷在沈约胸口,脊背微微发颤,在沈约的抚摸下方才安定下来,像一根温驯的琴弦。虽然不知道梦境内容,但谢朓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不知现实中那小皇子如何待他。
沈休文想着,起身去拿烛台。谢朓趁势捡了那枝桃花,又隔着窗棂薅了几根花草,轻轻系在自己领口上。花叶垂落细碎的光影,随着发丝轻轻摇曳,似乎把病态的消瘦收拢成一线颀长。他对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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