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
关汀一到警局,张助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上来,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但控制住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向关汀简单说明了情况:“孙小姐拿沈总未婚妻的名头胡作非为,这次遇上了硬茬子,是林氏的二公子,她把人给打了!”
关汀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是林启逸?”
林氏是沈氏的上游企业之一,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友商,沈氏林氏一直有来有往,合作算是顺利。虽说林氏还是老一辈执掌着集团的命脉,但林二公子并不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二代,已经涉足了不少核心业务。
总之就是四个大字:不能得罪!
除了业务上的联系,年少有为的林二公子更是关汀的老熟人,虽说回忆并不算愉快。倒不是林二公子曾与他有什么过节,正好相反,林启逸算是他的仰慕者。
彼时沈康时刚刚上位,上任的第一把火正是敲定了与林氏的合作。林氏有一批原料开价很高,一直没松口,最后沈氏成功啃下了这块硬骨头,大大稳定了军心。关秘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但只有更少的人才知道,合同签好当晚,林启逸抱着玫瑰花在关汀楼下等了一宿。
回忆起这段孽缘让关汀又眉头紧锁。上一次他自然是好好处理了,林启逸没有更多纠缠,只是每次见到沈康时都要有意无意阴阳两句,时不时来墙角松松土。
这次又多了孙小姐这个不可控因素,情况越发复杂起来。
关汀一边思考,一边抬头看见林启逸似笑非笑地和孙家来人正在交涉。林二公子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但话一出口却是得理不饶人。
“走法律程序吧。不接受调解。”
话音未落,林启逸看见关汀,立刻换了神情。林二公子扯住关汀就不撒手,低头指指眉角,话音竟然透出一丝委屈:“你看,她给我这都敲破了!”
关汀不露声色地抽出手来,声音礼貌中带着一些疏离:“小林总,先替孙小姐给您赔个不是,所有诉求我们一定妥善处理。”
孙小姐却在旁边不依不饶,像一隻暴躁的小野狗:“就打他!我不道歉!关汀你谁啊凭什么替我道歉!”
关汀转头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孙小姐一眼。孙小姐被这一眼看得有点心虚,叫嚣的声音顿时弱了下来。
但嘴里喋喋不休并未停下来:“关汀你算什么东西,等康时和我结婚……”
林启逸听着突然噗呲一声乐了出来:“结婚?”
孙小姐火冒三丈:“你笑什么!?”
又转头向着关汀盛气凌人指挥:“关秘书,你处理吧。否则我和康时讲你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当什么秘书!”
孙小姐一扭头走了,张助理犹犹豫豫没敢拦住,又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关汀。
关汀被吵得头痛,加之此前的劳累,突然觉得胃部翻涌上来一阵恶心。强行压抑住了难受,只是虚弱地说了句:“林总,见笑。”
林启逸见关汀脸色发白,像是忍受着极大的不适,立刻收声不再和孙小姐纠缠。他小心扶住关汀,此时关汀不再是平日里万事妥帖的样子,看起来苍白又脆弱,像一片风中的孤叶。
“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了,你休息一下好不好?”林启逸扯扯关汀袖子,想拉他到旁边长椅坐下。
关汀一开口却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林总,孙氏这次……”
话没说完,突然隻觉得眼前一黑。在众人惊呼声中,关汀毫无知觉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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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汀悠悠醒转来,是个熟悉的地方,集团投资的私立医院。
关汀从舒适的病床上斜斜支起上半身,助理小张正打着瞌睡,听见动静立刻过来帮忙。
“关秘,好些了吗?”
关汀却突然进入工作状态:“现在几点钟,小林总那边怎么样了?把我的电脑拿过来。”
“关秘您半夜在警察局晕过去了,一觉睡了两天,现在是中午了。小林总今天还过来了,刚走呢……”张助理答话,“这个是他送过来的,让您补补营养。”
床头摆着崭新的保温桶。是汤,又或许是粥,关汀没太在意。
小张犹犹豫豫还想说什么,正好医生过来查房了。
来的方医生也是熟人,是沈康时一直以来的专职私人医生。一张口话却不太好听:“哟,关秘书,稀客啊?”
方医生年纪不大,长得又好看,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但在专业方面向来说一不二。见关汀不爱惜身体,言语中莫名其妙地带起了刺。
“你身体情况自己应该知道,还这么拚。沈康时这个狗资本家……”
方医生还在替关汀打抱不平,小张带过来关汀的电脑和手机试图递过去,被方医生眼风一扫吓得一哆嗦。
关汀出声:“我没事。给我吧。”
方医生恨铁不成钢:“我看过你的检查报告了,你告诉沈康时了吗?你上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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