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空气也有些浑浊的死气,柳亦久素来爱整洁,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空间乱成这样?
沈康时皱皱眉头,正要往里走,却听到一声带着不可置信的呼唤:“康时,你回来了?”
是柳亦久的声音,欣喜被压抑了三分,声音中有些哽咽。
“亦久,客厅有些乱,管家今天出门了没来得及收拾。你能来客房这边吗?我……我不方便。”
柳亦久带着哭腔,沈康时心头一紧,不知发生了何事。
很快他就看到了,柳亦久愁眉苦脸地坐着个轮椅,腿上打满了石膏。
“……”本来准备好一刀两断的说辞顿时变得不合时宜,沈康时坐下来:“你受伤了?”
柳亦久侧过脸去:“康时,你怎么突然回来,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丑陋的样子……”
沈康时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放轻了语气:“怎么会,有事怎么不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柳亦久:“那天……那天回来,我……”
像是十分难以启齿一样,柳亦久支支吾吾不肯说个明白。
沈康时也没催促,耐心等着。柳亦久红了眼睛:“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回来喝了很多很多酒,洗澡的时候昏昏沉沉,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
这是在控诉负心人的罪行,沈康时一时无话。
“康时,康时,你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柳亦久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突然狠狠地抓住了沈康时的衣襟。
沈康时失语,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质问。
柳亦久喋喋不休,那样患得患失的样子何曾在他的脸上出现过?沈康时也有些不忍。
“康时,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柳亦久不松手,任由眼泪大颗地滚落下来,滴滴答答打在自己腿上的石膏上。
沈康时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已经荡然无存:“我……”
柳亦久虽然泪眼朦胧,可却有止不住的绝望的流露出来:“你不爱我了是吗?”
沈康时:“你好好休养。”
柳亦久问:“你好久都没有回家了,我每天都在等,不敢出门,担心你突然回来见不到我。”
“可是……”柳亦久苦笑,“没想到你回来见到的是这样的我。”
“不说这个了……你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柳亦久转向沈康时问。
泪眼还没擦干,仿佛仍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康时却心念一动。
沈宏恺明明是很关照柳亦久的,上次见他怎么完全没有提到柳亦久受伤的事情?
嗑点
一时无话,沈康时和柳亦久两人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
仔细想来,两人间也一直没有太多话题,从前是沈康时的单方向追逐,柳亦久并没有给太多的回应。
如今坐在一起才发现两人或许并不是一路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聊不到一起去。
而沈康时心中那片淡淡的阴影让他始终有些狐疑,不由得主动提起话题:“沈宏恺……他一直很关心你的,怎么也没听他说起这事?”
沈宏恺日前骚扰沈康时多次,每次都打着“一家亲”的幌子,希望两个“儿子”和和美美,亲上加亲。出这么大的事情,屁都不放一个,实在不符合他怎怎呼呼的性格。
不提这茬还好,一说起沈宏恺,柳亦久更加委屈:“他?康时……我这么说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虽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就是个大人渣!”
这话沈康时倒是举双手双脚的讚成,但是从柳亦久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
“你们在国外的时候,不是一直一起生活?”沈康时问。
柳亦久气不打一处来:“话都被他说完了,好像他真的给了我多少照顾一样。其实我这个便宜儿子,他根本一点都不关心。”
骂起沈宏恺,柳亦久意外地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他嫌弃我‘拖油瓶’,老早就让我离家自力更生。大学时候的学费都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
这话沈康时有些将信将疑,柳亦久不像是过过什么苦日子的样子,周生都是富庶的生活塑造的气质。
反倒是那个人……关汀身上,才有些脚踏实地的样子。
但这话不变说出口,只在沈康时脑海里打了个弯就轻轻地沉了下去。
柳亦久吐槽未停:“沈宏恺风流成性,没过几年,和我母亲感情也淡了。我母亲自然是没有脸再回国来,于是我们国外那个家早就散了……”
他边数落沈宏恺的罪行,边带上了写义愤填膺的语气:“我反正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宁可在赌场一掷千金,也不愿再回去探望我生病的母亲,这就是他们所谓私奔的结局。”
说到这些,柳亦久又有些悲哀:“康时,爱会消失的对吗?我们……也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对于他那些控诉,沈康时是有些将信将疑的,但任凭谁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时候提出一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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