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意垂下了头,捡起掉落在沙滩上的贝壳和珍珠。见到他这副可怜失意的模样,肖渺心中也没有泛起丝毫同情,甚至觉得有点可笑,豺狼伪装成绵羊,还装出一副献祭的模样,实在太别扭了,“请你马上离开这座小岛,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肖小姐,”许安意叫住转身离开的肖渺,沉声道,“我是真心的。”肖渺没有回头,“我知道。”海滩上的居民目睹了风度翩翩的男人惨遭拒绝的一幕,纷纷投向同情的眼神,然而当那个英俊男人站起身时,他们才发现,那个男人在笑,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在笑,看上去高兴极了。许安意捏住手上的珍珠,随手往海里一扔,黑色的珍珠在水中下沉,墨色的水雾散开,那颗珍珠也慢慢褪去了颜色。嘴角忍不住上扬,许安意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肖渺果然没辜负他的期待,还是这么冷酷无情,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吸引他了,真希望有朝一日当她跌下泥潭时,他能狠狠地打碎她高傲的面具,她绝不会哭,她会用她那双清透的琥珀色眼珠紧紧地盯着他,到时他说不定会兴奋地晕过去。被许安意一打扰,肖渺彻底没了观光小岛的心情,烦闷地让保镖送她去住处。肖渺跑上楼,趴在肖明辉的摇椅背后,不满道:“大哥,我很讨厌一个人。”肖明辉早听到她急急的脚步声,本想问她玩得怎么样,没料肖渺一开口就说她讨厌某个人,肖明辉真的惊住了,上次他请新的医生来为肖渺看病,医生说肖渺的病情没有太大变化,可现在肖渺都有“讨厌”这种情绪了,这可不是一点点变化。“哦?是谁惹苗苗生气了。”肖明辉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在盘算着进一步试探肖渺。肖渺从来都很不屑仗势欺人,也没有因为自己是肖家唯一的小姐就高看自己,但她对许安意实在厌恶至极,迫切地希望他能滚得远远的,这是一种属于她的本能,“我以前的医生,他总是骚扰我。”“骚扰?”肖明辉起身,转过头严肃地看着肖渺,“他做了什么?”肖渺:“没什么,只是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身边,我不喜欢。”肖明辉观察她的脸色,发现她的神情的确是在表达厌恶,嘴角不耐地抿着,眼珠微微往上瞟,她竟然有这样明显的情绪,肖明辉心中五味杂陈,轻抚了抚她的长发,沉声道:“我知道了。”深夜,肖明辉坐在卧室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很少喝酒,只是想事情的时候喜欢倒上一杯酒,闻着酒香,大脑也会更清醒,但他今天确实想喝酒,甚至很想醉一场。
肖渺的病在好转,或者说肖渺她根本就没病,她只是当年出事之后,为了保护自己,选择了遗忘那段记忆的同时把自己关了起来,现在她好像渐渐打开了那扇门,那么她的记忆也会回来吗?肖明辉痛苦地闭上双眼,苗苗,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好你。肖明辉在房内自斟自饮时,肖渺也没睡,她也在想事情。许安意给她的感觉太不好了,那种感觉还有些熟悉,是谁呢?是谁曾经给过她类似的感觉?系统见她辗转反侧,忍不住提醒道:“宿主,你只对两个人的好感度是负数,许安意和沈代灵。”“对啊,沈代灵!”肖渺从床上一跃而起,急急地跑向隔壁肖明辉的房间敲门,“大哥,你睡了吗?”肖明辉喝了半醉,模模糊糊地仿佛听到肖渺的叫声,顿时额头上冷汗直流,跌跌撞撞地起身开门,“苗苗……”肖渺被肖明辉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大哥,你怎么喝那么多酒?”肖明辉即使醉了,脑子里也会残存一丝理智,更何况他只是半醉,身体醉了,精神却没醉,只是有些恍惚,恍惚间眼前的肖渺突然缩小了,缩小成那个骑在他背上的天真小妹,那么喜欢他依赖他。肖明辉蹲下身,轻声道:“苗苗都是大孩子了,在家不能光着脚,”转身背对着肖渺,拍了拍肩膀,“大哥背你去穿鞋。”“大哥快起来,”肖渺扶住肖明辉的肩膀,心里很想说沈代灵的事,但肖明辉这副样子,是什么也说不了了,只好轻声劝道,“你醉了就先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再跟你说沈代灵的事。”“沈代灵?”肖明辉蹲着没动,思索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反手半搂住肖渺,肖渺没站住,一下坐在了肖明辉的膝盖上,疼得她轻叫一声,肖明辉一听她叫痛,连忙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摇摇晃晃地起身,肖渺怕摔倒,只好紧紧搂住他,“大哥,你快放我下来。”“别任性,大哥带你去穿鞋。”肖明辉走得很慢,抱着肖渺的手却很稳,一直把肖渺抱到床上坐下,拿起自己的拖鞋套在肖渺脚上,左看右看了一会儿,轻笑道:“苗苗,你真的变小了,你的脚变得那么小了。”糊涂蛋,肖渺懒得跟醉鬼讲道理,顺着他道:“是,我变小了,你快睡觉吧。”肖明辉手还握着肖渺纤细的脚腕,突然不说话了。“大哥?”肖渺低头,伸手轻轻推了肖明辉一下,没想到肖明辉直接倒在了地毯上,肖渺连忙跳下床扶他,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肖明辉拖上床,盖好被子,才刚舒一口气,手腕又被肖明辉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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