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她。之后婚礼还是照常进行,身为新娘和伴娘的两个人半夜去街边狂吃,仅仅小睡了几个小时,四点半又起来开始装扮。婚礼很宏大,新郎那边很舍得花钱。苏缇一直陪在乔心身边,在侍应者旋开婚礼大堂的大门时她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然后把她交给她的父亲。作为新娘的乔心那天晚上崩溃得无声无息,几个小时后又得体地出现在婚礼现场。她们逃婚最远只到酒店附近的公园上。y市。陈屿盯着窗外放空自己,窗外的雨自苏缇离开后就没有停过。厚重的乌云层层压下,天际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浓黑,雨滴被风吹着砸在窗上,整片窗户凝结着水雾的湿气。雨天一般会让人联想到潮湿、凄凉等等,在雨天多的欧洲国家甚至抑郁几率也会飙升。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觉,受影响更深的反而是涂野。涂野是个坐不住的人,小时候被怀疑是多动症甚至还被拉去做检测。现在就算是陪着他在y市,也时不时会外出找些乐子。但天街落雨的这几天、苏缇离开的这几天,涂野不能把他托付给她,自己出去玩,也因为落雨少了很多乐趣。他窝在沙发上,陈屿想或许在涂野的人生中恐怕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一个时刻,就只是安静地坐着,什么都不做。让涂野烦恼的是这个天气,而能让他心烦的却是另一件事。第一天,他对此接受良好,打算借此机会去康复中心多训练训练,等到她回来时会有更好的表现。虽然下雨计划取消,他也没多么难过。第二天,雨还是一直下,他跟涂野两个人呆在家里,恐怕再多几天就要到相看两厌的程度。第三天,熬到了第三天,再熬一天她就回来了。窗外的草木在乌云的笼罩下越发破败,落雨冲刷下枯叶簌簌落了一地,今年秋季的第一场雨来得格外气势汹汹。他开始担心苏缇回程的事情。找到在沙发上躺着感觉要发霉的涂野:“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是什么时候回来,看需不需要去接。”涂野撑起身子,揉了揉被压翘了的头发:“喂,你献殷勤可以,但我可是苦力。人是我去接,情又是你来受。”陈屿眼睑半掀,对他牢骚的话语没有什么感觉:“快点。”“喂,涂野吗?有什么事情。”涂野点开免提,让他也能听到她的声音。“是这样的,我还是这边几日下雨,你回来的时候要不要人去接,是几点钟到?”“不用不用,我可能还要晚一点再回去,这边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
苏缇说的很含糊,就像当年他生日打电话过去她的理由一样。涂野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完,外婆不是在这边吗?有人照顾?”陈屿垂眸,目光掠过放在桌上的花,那是苏缇买来的。精心照料下,因几天未见阳光而枯败。思绪又飞远,他想如果他当时问她原因的话,苏缇会不会回答。她应该会吧。但如果时间倒转回那个时候,陈屿大概还是不会问出口。在他们两人之间,他一向化主动为被动。“新婚的好友想让我再陪陪她,我外婆那边联系好护工小刘了,对门还有吴阿姨帮忙。外婆她倒是很爽快的让我多玩几天,总之不用麻烦你了。”话说到这就接不下去了,涂野转过头来看陈屿,等着听他的指示。声音安静下来后,免提使手机接收到其他的低噪声,“哗啦哗啦”雨滴砸窗台的声音被减小至潺潺闷声。“那边还在下雨,是开了免提吗?这雨下得真的挺大的。”陈屿听着便不作声了,感觉听人电话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明明是两个人听着电话,他却隐身,没有打招呼、没有寒暄,这很不礼貌。她会不会也觉得呢?裹狭着某种窘迫的情绪,他眉眼低垂。涂野站起身靠近窗台:“是啊,雨下得真的大,让你来听听。”通话结束后涂野转过身将手机抛掷到沙发上:“刚刚苏缇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来着。”手肘撑在沙发边,头顶翘起的头发被他压了几次还是下不来。“陈屿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她了,这才过了多久。”涂野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手机,“要是真这样的话,高中毕业直到现在几年的时间你怎么熬的?”他这个设问思维太过于发散,一经抛出后迎来的是死寂。陈屿想了很久才回答:“是有点想她,但也还没到分离焦虑的程度。”只回答到前一个问题,后一个问题……高中毕业到现在几年的时间里,他也并不是没机会见她。他知道苏缇上哪个大学,知道苏缇综测成绩名列前茅,知道苏缇参加了什么实践活动,知道苏缇有三个室友。其中有个叫李静的,他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他有时候会去看她,没让任何人知道。涂野仰头躺在沙发上,手机指纹解锁后递给他:“你要是真的想她就打电话给她,不过是用你自己的手机,我把她的号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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