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这些糯米团子我看不如待会客栈再吃罢……”沈牧池察觉出她正生硬的转移话题,若是其他问题,方许宁不愿说也就罢了。可这是能解开二人心结的关键性问题,如何能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殿下,我想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方才你说到我是如何待你的,可在我的印象中,是殿下一直在避着我,”沈牧池随时注意着方许宁的神情,不想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殿下不愿说那便我来说,我从未想过要和殿下处处对着来,只是在小时候,见殿下那样耀……”眼……“殿下!池哥哥!可算是找着你们了。”是赵桉桉从客栈寻过来了。方许宁在沈牧池开始掏心窝子讲真心话时,便生出一种莫名的抗拒感,她下意识不愿去听,是以在被赵桉桉打断后,她反倒轻松起来。不过有人如释重负,就有人一瞬间脸黑如锅底。沈牧池好容易等到的机会,就这样被人搅了。分明是没人的街道,时间也如此合适,就连今晚的月亮都比平日要圆,可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赵桉桉?沈牧池不理解,也大为震撼。方许宁见到赵桉桉,快步走向她,等他靠近,才见着赵桉桉面上没戴厚棉布,又紧接着拉开与她的距离,怕自己身上的病气过给她。“不是讲过非特殊原因不得踏出厢房半步么?还有,为何不戴棉布?”她又往赵桉桉身后望,没见着茉莉,看来是一个人出门的。“听家丁说,殿下这几日往返于客栈与府衙,忙得不可开交,我想着不能帮上忙,想走几步出来接殿下回去。”赵桉桉有些天没见到她了,骤然想起来这种想见一面的欲·望便愈发强烈,实在忍不住便偷偷跑出来了。“你莫离我太近,我今日常常忙里忙外,不晓得带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在身上。”方许宁止住她再靠近的动作。赵桉桉有些骇怕,但她太久未见到方许宁了,实在人不知不靠近,便将一早带在身上的厚棉布拿出来覆在面上。“这样便好了。”方许宁见她这副模样也是忍俊不禁,纵容她靠过来。沈牧池跟在两人身后,心中不是滋味,自己在方许宁心中还不如这认识没几天的外人。“沈世子,莫要在后边磨磨蹭蹭了。”方许宁的心又不是真的石头做的,哪能看不出他的失落,她还是对他有些成见,可这么多天的相伴,不至于让方许宁还认为沈牧池是个盛气凌人,眼高于顶的人。一句话被哄好的沈牧池加快步子跟上前边的人。
不必着急,总归是有办法的。第二日一早,方许宁照常与沈牧池一同前往府衙,只是今日不同于往日,府衙门前竟挤满了人。原本还大门紧闭,一只蝇虫都不敢放进屋的百姓,何故在今日这样不做任何措施地出现在大街上?若是其中有一个人秉着混入其中而不自知,这些天的努力便全部付之东流了、方许宁与沈牧池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什么只有他二人才知晓的约定一样,试下分开便一齐走向人群。“让城正出来!”一个高壮呃中年男子怒目圆睁,大声喊着让徐厚卿出来。“出来!我们那样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是一道尖锐的妇女的声音。“你凭什么把我的孩子挫骨扬灰!快出来!”这道浓重的哭腔瞬间让方许宁明白,这些人我和都围在这里。这是风声走漏,百姓上门为病死送去火化的人来讨公道了。这消息她昨日分明特意嘱托先莫要外传,可为什么还是有百姓知晓了?沈牧池眼见着方许宁的面色越来越不对劲,结合现下的状况,隐约能猜到些什么。他将方许宁往人权外带,想着今日或许得让人从府衙的偏门进了。他不敢多想,若是让这些已经失了理智的百姓知道就是面前的人下令将他们的亲人送去火化,只怕方许宁会被吞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今日人好多,咱们走偏门进去罢……”沈牧池了解方许宁的性子,若是等她回过神来,便要主动承认,届时这样多人,他无法做到护好方许宁的同时还能不伤到百姓。是以沈牧池走地极快,眼见着便能离开这拥挤的人潮,可越是顺利比啊越觉着不对,正在他么要破开人群离开时,沈牧池手中一空,他回头一看,方许宁已经顺着一道狭小的缝隙往里面靠了。“宁儿!”那缝隙让方许宁穿过后便很酷啊便又醉着人群往里边挤合上。沈牧池生得高大,无论怎样都无法挤进去,只得仗着身高优势紧急盯着那道瘦弱的声影。方许宁很快来到府衙门口,在门外,府衙里基本上所有能用的人都围在这里了,防止百姓一窝蜂冲进府衙。那几个官兵对方许宁的面容已是极其熟悉,见她过来主动放行,并小声道:“城正大人让您来了便去寻他,并让您先莫要和百姓解释,这阵仗有些超出大人的预测范围了,想与殿下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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