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言差不差矣的,方许宁莫名其妙。她做什么要了解沈牧池?“沈世子还是赶紧将设计杀害平危的幕后之人找出来罢。”方许宁十分贴心的提醒道。沈牧池看向她的眼睛,便知晓方许宁没懂自己的意思,他无奈收回目光,只得道:“我晓得了。”二人原本就在申时才出宫门,回来后又在院子里逛了许久,到了此时天色已不算早,该是熄灯歇息的时候了。“眼下天色已晚,余下的事宜不若明日再行商谈?”方许宁委婉赶他走。可那人却没有识相离开,她不由警惕起来。“沈世子可还有要事?”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有顶顶要紧的事还是明日再说罢。“方才一只同殿下在一处,还未来得及叫人收拾书房。”沈牧池说这话时,耷拉着眉眼,配上他软下来的语调,尤为可怜。像是跑出去撒欢忘了时辰,等回来时见着上锁的大门后只能睡在外边的无助小狼崽。方许宁乐不可遏,没忍住笑出声,引来沈牧池控诉的目光。“我没地儿过夜殿下倒是不在意……”说起来,方许宁现在的卧房还是原来沈牧池一直住着的。想到这里,她收敛了笑意,撤回目光。“我让容铃帮着收拾……”“何必这样麻烦,”沈牧池制止道,“房中不是有小榻么,殿下让我将就一晚便好。”方许宁环顾四周,果然在窗边摆着一张不算小的贵妃塌。按理说沈牧池要是躺在上边,倒还真能勉强容下,只是……这贵妃塌与床榻也隔的忒近了些!躺在小榻上,只要稍一偏头,便能将床榻上的人瞧得一清二楚。想都未想,方许宁正要出言阻止,沈牧池又可怜巴巴道:“若是殿下不收留,我今晚便只能和阿来挤一挤了。”阿来是他的侍从,想也知道,阿来住的地方定然狭小,那张小榻能不能躺下人高马大的沈牧池还不一定呢……方许宁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头。“你只可今日宿在这处。”她让步道。方许宁特意加重“今日”二字,强调她的态度强硬。沈牧池点头,很是严肃:“先前与殿下约法三章,定然不会违约。”
原本以为听到沈牧池这样说会很欣慰,但是真听他这么说,又有些没由来的失落,可她不愿让人察觉出异样,便嘴硬道:“那最好!”殊不知,她越是像要压下心虚,便越会将想要隐藏的部分显露出来让人察觉。沈牧池看她一眼又很快收回,心中好笑,觉得他的小殿下一如既往的可爱,面上又一本正经,不让她发现自己已经看透了她。在他的目光下,心虚的方许宁叫容铃搬来一张被子放在贵妃榻上,二人今夜便这样将就着过了一|夜。翌日,方许宁睁开眼时,第一时间望向贵妃榻,原本映带躺在上面的人不见踪影,就连那张被子也不知道被他放在哪处收着。她正疑惑着,突然听到外边传来的长枪破空的声响传进来。这才发现,透过窗子,能看到院子里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似乎是沈牧池在练枪。“容铃。”方许宁唤人进来。“殿下。”容铃推门进来,面上瞧着有些疑惑。按理说殿下不会这么早醒的,更不会这个时候叫自己。“他什么时候起的?”方许宁问道。“沈世子么?”她看了一眼外面正挥汗如雨得男人,回话,“奴婢来时世子世子殿下便已在外面练功了,那时候是卯时一刻。”“竟这样早……”方许宁喃喃。从前在宫中时,她总听三哥哥说起在武学课上,沈牧池回回得李少保夸奖,很是不服,时常将练功挂在嘴边,立志要在武学课上必比过沈牧池。彼时方许宁对沈牧池没什么好印象,不晓得哥哥为何总是想着要胜过他。现下倒是想明白了,那些夸赞或许都离不开沈牧池背后的用功。想了想,方许宁叫人打好热水,捧了话本子又回到榻上。现在已经入秋,从皖城回来后,这样的天气对她来说已经有些冷了,潜意识里更想待在房中。或许是容铃挑选的话本子太过无趣,她看了没一会便困意上涌,还未束起的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不多时,便彻底被困意侵袭。沈牧池练枪回来便见着备好的热水,心中极是妥帖,他几个大跨步越过屏风,只见榻上的人靠着床栏休憩,搭在榻上的手中虚握本半翻开的话本。这一幕就像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过的那样,心上人早起陪他练功,但意识模糊,练到一半便抵不住困倦又睡过去,却会早早叫人备好热水,好让他能第一时间冲洗身上的热汗。他放慢脚步,轻轻抽走方许宁手中的书卷,他动作小心,可还是将浅眠中的人惊醒。“唔……”方许宁还迷糊着,察觉到面前人的动作,便顺着力道任他施为。沈牧池知晓她意识还未清醒,可感受着手底下放纵的动作,心中软了软,将人方平躺着,掖好被角才让人将热水搬去隔壁,匆匆冲洗一番才离开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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