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处的清凉不知何时变得滚烫,方许宁不由直起身子,两扇单薄突出的脊骨耸立,如同蝴蝶振翅,顺着脊骨往下到腰的部分则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像在湖中漂泊的船脊。“沈——”那个呼唤过无数次的名字还没念完,吻又落下来,方许宁尾音上扬,像惑人的钩子。“不难看……”他简短的回复,又沉浸在疤痕中继续吻她。方才沈牧池回答时,并未退开,那两瓣唇也贴着她的肌肤顺着嘴唇的一开一合缓缓摩挲,带来令人心悸的触感,方许宁要是没有提前咬住嘴唇,怕是早已将那道甜腻陌生的软调泄了出来。她已经知道了,直到他的答案。沈牧池不仅不会对那道丑陋的疤痕感到害怕和厌恶,甚至十分迷恋。疤痕很大,但一点一点吻下来也不用多久,那难捱的过程终于结束,方许宁终于松了口气。(只是给不自信的公主一点认可,神马也没做,求审核大大手下留情!)不等沈牧池将药膏放好,她已经急忙将里衣放下来系好。沈牧池余光看着,却没点破。他的殿下面皮薄,怕是接下来几日都要避着自己走了。方许宁也在暗中偷瞟沈牧池,见他依旧如常,半跪在妆台前收好药膏,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不由有些不满。怎么他没事人一样,自己则像是被人轻薄的小媳妇!还是不服输的公主殿下,她气势十足的走过去,将人挤在状态与自己之间。方许宁是弯着腰,沈牧池要完全仰头才能看着她的眼睛。这还算有些样子。方许宁对两人的姿势感到满意,耍了威风的公主要直起身退回去,却见面前英俊不凡的脸放大,而方才还贴在脊背上的唇贴在自己的唇上。带着淡淡清香药膏的唇|瓣贴上来,方许宁愣住,下意识往后撤,却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早已被人识破,提前一步勾住她的后颈不让她退开分毫。“唔……”方许宁一惊,沈牧池在吮她的下唇。他这是在做什么!公主没和人亲过嘴,有些怕,又往后退,回应她的是勾得更紧的手和探进来的舌尖。方许宁不知道亲嘴还要伸舌头,愣愣的待在原地,眼睛睁得老大。“殿下松松牙。”沈牧池睁眼看了她一眼才轻笑着开口哄她。
可怜的公主对男女感情完全不通,沈牧池一开口她就顺应着做了。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等方许宁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跨坐在沈牧池腿上被人抱着了。“本公主饿了,去寻容铃……”方许宁受不住这黏黏糊糊的气氛,落荒而逃。沈牧池弯着眼眸,看人出门,直到她一路小跑着顺利踏出卧房,没有被门口的门槛绊倒才收回视线。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从前的记忆,但沈牧池觉着没想起来也好,不管怎样,始终都是她就好。那个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该让他露出尾巴了,不论是为了方许宁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再任其在宫中将众人玩弄与掌心之间了。 扑朔迷离昭阳殿的庭院里,容铃正给院子里的几株草浇水,自那天从贤妃那处回来后,方许宁虽没说,容铃却见她时常向着院子里发呆。容铃大胆猜测,觉着是自家殿下喜欢但怕麻烦又忍着不提。索性就擅自安排,去内务寻了些种子种下。她半路出家,许多都不太懂,但趁着还未开春,一些基本的种植技巧可以先练习着。今日她依旧在庭院里照料着,回来几天,有沈世子在,殿下的伤药已经不用自己换了。才只刚准备了浇花的水壶,便见着殿下从寝殿里慌张走出来,急急忙忙,甚至没看见自己站在外边。“殿下!”容铃不明所以,但方许宁表现的与平时有异,她不能坐视不管,追上去唤她。方许宁听到容铃的声音,有些如释重负,又有些羞赧,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同她说,便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殿下可有什么要做的?嗯?”容铃转到方许宁身前,觉着殿下和往日真的有些不一样。“殿下的嘴好像有些肿了……可是去寻膏药的?”紧接着,容铃见着面前的人整张脸突然被红意覆盖。“殿下?”“无事,你莫管。”方许宁丢下这句话又脚下生风离开了。容铃目光呆滞,抬手挠了挠后脑,还不等她回神,寝殿的门又被推开。“世子殿下,殿下方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怎的嘴唇肿了……”沈牧池不知道想到什么,勾起唇角,“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沈牧池顺着方许宁离开的方向追过去,留下容铃一人站在廊下。“什么啊……”她又抬起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宫中的日子又重新变得枯燥,在养伤期间更甚,方许宁这些日子最远便是在昭阳殿旁的小湖泊旁架炉子煮茶吃,待了没一会儿又被沈牧池领回去,说是湖边风大,不利于养伤,在外边走走就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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