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皇帝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还不想让她离开。“父皇,那位公子和娘娘替乐安挡了灾,还莫名被牵扯进来,不若放过他们从轻发落罢。”方许宁左思右想得好好感谢这两人,但实在等不及了,便隔着一小段距离同皇帝道。往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道:“说起来,父皇应该知晓在宫中有一个隐在幕后的人,不若咱们也演一出戏……”她凑近皇帝的侧脸旁,耳语几句后下楼。底下皇后等人全都候着,静待一个结果,这时楼上那阵“嘎吱——”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皇后站起身,“怎么样了?”“父皇说要将二人打入大牢……”说着眼神跟着暗淡下来,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啊!”两个嫔妃惊呼出声。方许宁猜测是与上面那个嫔妃交好的。“余下的乐安也不知晓了。”方许宁不愿被她们围起来,便在所有人都靠过来前紧忙寻着空子钻出去扑进守在外围的沈牧池的怀中。“快走。”她可太了解宫中的各位娘娘了,若是她们想了解的事情没有和人说完,能一直揪着人不放,这里这么多娘娘,若是被抓住定然要好些功夫才能脱身。沈牧池没见识过,但向来方许宁说什么是什么,他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快走了好一阵,后边疏于体能修养的嫔妃便追不动了,一个个都往回走,以期能从皇后那处再知道些什么。两人又慢慢走回昭阳殿,期间方许宁同他说了皇帝的那句话。“若是你当真中计,被贬为庶人,那么三哥和太子哥哥也就等于失去靖安侯府的扶持。”被磋磨了许久,她已经可以根据已有的情报推测一些事了。“宁儿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了。”沈牧池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方许宁的确有了怀疑人选,但她却不太确定,说是不太确定不太准确,应该说不敢确定。“这么多事情下来,太子,三哥,我,还有你,我们的利益或多或少被削减,也被暗算过,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其中为什么没有二皇兄的身影?他瞧起来既无显赫的母家,也没有父皇的宠爱,就连身份也比不上太子,三哥,既非长也非嫡,是与那个位置最远的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三足鼎立是最稳固,最难以打破的局面。”方许宁想了一阵才又继续说。“宫里有三个皇子,是最容易形成三足鼎立状态的,但到现在都是隐隐看出两房势力争斗的局面,这不对劲,三哥那样没心没肺的人都能靠着背后势力参与逐鹿,二皇兄不可能什么都没有,他定是在养精蓄锐……”
沈牧池静静的看着她,眼中惊艳的光芒愈来愈甚。“有句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渔翁若是中途插手,只会达到其中一个,但若是等他们争得筋疲力尽,再乘虚而入便能一举全部拿下。现在太子与三哥便是鹬和蚌,而躲在暗处一直使绊子要使他们两方开始争斗的便是二皇兄。”“宁儿真的很聪慧。”沈牧池十分赞赏。“还有我们之前忽视的,刘登曾在青菊轩当差,后来又成为二皇子身边的侍卫最后才是无故离宫,我想他被安排离宫是是因为要寻找一个更趁手的兵器,将他按插在三皇子或是太子身边。”“但他没想到是我可怜他,将他安排的人带在身边……”方许宁觉得有些奇怪。沈牧池摇摇头,他肯定道:“他就是故意按插在你身边的。”“为何?”方许宁的脑子在方才的推测中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因为你很得他们宠爱,又时常与他们走动,只要将人按擦在你身边,平危跟着你就能穿梭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两方的消息都不耽误。”沈牧池看向方许宁,“他利用你的善良和心软,以达到他的目的。”方许宁眼神放空,像是想到什么腿一软往后面退了一步。“我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对象么?”从前带着她找惠贵人编草虫子,带她寻湖中的元龟,给她做纸鸢……这一切都是假的么?都是让我放松警惕的假象么?方许宁心中的那个球形堡垒彻底碎裂,方玥雅站在里面,他唇角带笑,清冷的面庞都随着这微微一笑而明艳起来。但不等她看清,那道身影又化作飘絮散去,消逝在球形堡垒的残渣里。方玥雅消失,方许宁眼前一阵模糊,她眨眨眼,又变得清晰,是沈牧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宁儿!怎么样了?可有感觉好些?”沈牧池正和人走到昭阳殿门口,刚一转头就见人眸光放空,一副失神的样子。方许宁回神,摇摇头,很是落寞,“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的。”她又重复一遍,不知道是说给沈牧池听还是说给自己。沈牧池不信她说的,将人带进正殿,桌上有他提前叫人温好的蜂蜜水,他倒出一盏试好热度才递过去。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