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拿过陆厌手里的东西, 马不停蹄地落荒而逃。她一口气走到楼下, 却总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人。他该不会和我住在一栋楼吧, 还有他的小情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碰见前男友的情人和正宫开撕的场面,想想就很有画面感。可陆厌是个正义, 坦荡且恣意的人,他真的会被岁月打败成一颗坏枣吗?又或者,他被她伤透了心,从此误入歧途,把玩弄别人感情当成一种乐趣。思绪飘到这,她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她一声。“月月。”陆厌的声音依旧好听,隐带着一种少年的昂扬和安静。沈知月闻声转身,跟着甜甜的应声“诶”,然而男人并不是在换她。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斜地面,见她突然转过来,先是一愣,尔后歪头调戏意味满满地看着她。“有事吗?”她问。陆厌挑眉,手指一抬,“我在喊它。”“它?”沈知月好奇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就在这时,一只缅因猫从她的脚间穿过,摇着肥嘟嘟的身姿优雅地走向它的主人。沈知月看着陆厌娴熟地抱起猫,那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感又猛然袭来,她眨着眼问:“你的猫叫月月?”“哪个月?”“快乐(le)的乐(yue)。”陆厌抬眸,饶有心趣地看着她,“你该不会自作多情到我忘不掉你,所以给我的猫取名叫月月吧?”沈知月眼皮一跳,感觉到无语,刚刚她明明就听到他喊的乐乐(yue),现在又说是乐乐(le)。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耸耸肩,决定反击回去,“陆总的情人那么多,谁知道这猫是替谁养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厌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就已经消失在拐角,他抱着猫跟了上去,眼看电梯门马上关上,急冲冲喊了声“等等!”。沈知月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可就在她松了口气时,视线里突兀出一只灰色的拖鞋,电梯门逐渐打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冷扑面而来,陆厌走进去,隔着猫审视着沈知月,“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做我的情人多?”沈知月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在陆厌的步步相逼之下,后背低着墙壁,一阵发凉,她深吸一口气,说,“你明明不住这,却穿着睡衣出现在这。”说着,她掀开眼皮瞥了他侧脖处的红印,接着说,“难道不是出来偷吃?”“偷吃?”陆厌听的越来越迷惑,他将怀里的猫放在地上,紧接着上前一步,脚尖抵着她的可爱拖鞋,“沈知月,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沈知月别开眼,“我要说错了,那你心虚什么?”砰——男人缓缓走进她,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怀里,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边。她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心跳不觉加快起来,两侧的脸颊也开始发烫。“你还说你没在心里骂我,我就不能住在这?”他轻声问道,随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其与自己对视。沈知月愣住,她想了一会儿,“就算你住这,那你现在这样,就对不起你的未婚妻吗?”就算他来这不是为了幽会,那他背着他的未婚妻对她做这样暧昧的动作也是错的。坏男人!“未婚妻?”他捕捉到她一秒钟的视线,目光落在中指上的戒指,原来误会源于此啊,他轻笑一声,“戒指是我自己买的,脖子上的红印是被猫挠的。”所说的定情信物指的是戒指之下的纹身。他私自定的,他与她的情。闻言,沈知月咬着嘴唇,“那梨梨……”“她是傅归远的女儿。”他松开手,目光锁定在她的双眸,郑重地说后半句,“也是冉竹的。”高三那年,就算真相大白,梁家兄妹被陆侑之送进监狱,冉竹还是逃不过父母之命,他们为了面子一定要她嫁给农村里的老男人,迫在眉睫之时,傅归远要了冉竹,生下梨梨之后,两家才同意他们在一起。梨梨满一岁之后,为了生计,他们忍下心把孩子交给正在读大学的宫鸣珂,然后到处跑生意,也借着路途的风景治好冉竹的抑郁症。如今,冉竹病情一好,两夫妻就赶忙回国。话音一落,她心口那干涸的湖,湖面多个裂痕处不断涌出液体来,水平渐渐上升,连同带着沉于湖底十年的记忆笼罩着她,好在冉竹的结局是好的。半响后,她回了句,“哦。”可闪躲的眼神,与眼底细碎的泪光还是被某人看了个清楚。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神暗了暗,却没说话。既然陆厌和冉竹认识,那么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当初接近他的目的,再想想也会知道她和陆侑之的交易。她怕他追究起来,那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平静都不复存在,她怕以后偶尔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好在电梯在这时停在第二十层,电梯门一打开,她便慌慌张张地逃走,丝毫没发现有东西从购物袋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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