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飞白连忙低下了头，用袖子胡乱擦着眼泪，他好没用，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看着他这幅听话样子，心底烦躁更甚，脑袋里的某个部分也是突突的疼着，大概他是真的很讨厌眼前这个人吧，真希望这人永远消失在他眼前，再也不见，很烦。
正要说些怒气冲冲的话，面前的人却像小鸟似的飞到一边，紧紧抱住了旁边站着的带着金框眼镜的冷峻男子。
他满腔的愤懑顿住了。
那个男子安抚似的拍了拍少年的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这位先生，我的爱人哪里招惹到您了吗？他最近精神不太好，望您海涵。”
虽然是道歉的话语，但语气冷漠，很有敌意。
男人拧着眉头，似是有些不理解眼前这幕。
“表哥，表哥，你走那么快干嘛，趁姑妈不在，我要跟你好好说说表嫂的事，”沉默间，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拎着大包小包叽叽喳喳的往这边走，走到男人身边，紧急站定，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登时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颤颤巍巍伸出手指，“表，表嫂……”
不等她再说什么，男人已经转身大踏步走出去了。
少女也只能跟上。
气喘吁吁地追到车边，她才有机会继续说，“表哥，咱非得偷偷摸摸出院吗，听姑妈的话再观察几天也好啊，万一有什么问题呢？”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我没事。”严致恒捏了捏眼角，神色有些疲惫，“我想赶紧回家……”
“总感觉，家里有人在等我。”
他声音越说越小，但少女仍然听了个清楚，她吐了吐舌，有些尴尬的当自己没听见。
就算以前有人在家等你，现在也肯定没了。
－－
“你没有跟他走，真好。”
车里，赵渝抱着杨飞白，轻轻吻着他的发顶，天知道他看见小飞白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时他有多么害怕，害怕这几天的日子像泡影般破碎。
杨飞白枕在他肩上，垂眸看不清神色，“我讨厌他。”讨厌他那双眼睛。
“我爱你，飞白，不要离开我。”
“……嗯。”如果你爱我，那么，“我也爱你。”
昏昏沉沉情绪低迷的情况持续了快一周时间，杨飞白终于是有些清醒了，回想起这些天黏着赵渝不放的样子，他脸上热度就下不去，尤其是直到现在他还窝在赵渝的怀里。
明明是同龄人，但靠着的这个身体比他结实强壮多了，真是ab有别啊。
哎？好像哪里不对？
“渝哥！好奇怪啊，我是beta来着，怎么闻到你信息素的？”
赵渝正在处理电脑上的邮件，被突然支起的脑袋挡住了视线，他揉了揉杨飞白毛绒绒的短发，心下叹气，这都几天了才发现问题，以前就不怎么聪明，现在脑子更不灵光了。
他回想了下检查报告上的内容，正组织语言，就见杨飞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蔫了一样垂下眼不跟他对视，耳朵上染了些红，吞吞吐吐道，“是不是我——”
“嗯？”
杨飞白说话越来越低，赵渝侧耳去听，然后被他一句话给干沉默了。
“——怀孕了？”
“”
赵渝扶了扶眼镜，不知道眼前这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抬手给了杨飞白一个脑瓜崩，少年原本眼圈红红眼泪已经在酝酿了，被他这一下崩了回去，捂着脑门可怜巴巴地看他。
“瞎想什么呢，你是三次分化，身体在向oga转化。”
“哎？”
“所以你才能闻到信息素，同时你的腺体和生殖腔也在慢慢发育。”赵渝说着，手指滑到了少年颈后小小的腺体，“可能再过些天你就有信息素了。”
杨飞白怔了一怔，努力消化自己听到的信息，“oga?怎么可能！”
他都当了二十多年beta，怎么会变成oga呢！
“三次分化虽然少见，但在剧烈刺激，或者特殊药物的作用下，出现的概率会提升。”大概那个人的抛弃，对你的影响真的很大吧。
赵渝手指轻轻理着杨飞白耳边的碎发，沉默了。
杨飞白已经听傻了，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这样，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他捏了捏手指，左想右想，又不死心地问，“真的不是怀孕了吗？你可不要瞒我，孩子是无辜的——”
话音未落，他就对上了赵渝沉沉的视线，那双眼里似乎压抑着风暴，他不由得噤了声，意识到自己好像惹恼了赵渝，但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他还从没见过赵渝面上有这样的神色，印象中，那个严于律己的学霸很少情绪外漏，总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但又感觉隔了一层屏障。
“渝哥……”
“怀孕?”一只手按上他的小腹，“你为什么总想着怀孕，是想怀我的孩子，还是他的?”
“怀了那个人的孩子，就能名正言顺地回到他身边，你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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