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让逍遥二仙里的范右使一见钟情,那更胜一筹的后者让杨左使深陷情网,好像也挺正常的。终究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方艳青和杨逍翻身上马,她从他手里接过帷帽戴上,才刚系上带子,胡青羊便提裙奔到她马下,拉住她的手眼巴巴地道,“姐姐,你要记得来看我……”“我会的,一言为定。”方艳青认真地颔首应下,胡青羊这才依依不舍地松手,然后眼见着她放下那如云似雾的帷帽遮挡了容貌,扬鞭驾马而去。两道并驾齐驱的雪白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小姑娘才终于在兄长的宽慰下闷闷不乐地回屋。终南山下。得偿所愿又回到两人单独相伴的杨逍这样的日子并没过多久,也或许是人觉得快活的时候时间便总不经意流逝地格外快的原因。但一送再送,都送到了家门口总是要分开的。他虽然没表现出来看起来仍旧是那副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模样,但随着他们离终南山越近他驾马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方艳青自然注意到了,事实上两个人一起走,她如果不跟着慢下来又怎么能并行呢,两情相悦的人心情自然是一样的。“你,要不要随我进去?”眼见两人已在山下徘徊了许久,杨逍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最终还是方艳青先开了口,她落落大方地浅笑安然,笑容里还有几分促狭。只有微红的耳垂和忍不住揉捏袖口的手才能暴露出她的紧张,但杨逍此时只比她更紧张,哪里又注意得到。两人都心知这“进去”代表着什么,杨逍到底还是个少年,平日里再从容不迫不过的人此时却紧张地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不,不了……”他当然迫不及待想去拜访,定下他和青妹的关系,但是,他想给她最好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今日实在是太匆忙了,还是等下次吧,到时你找到你父亲,我亲自向他说明,再由他带着我们一起来见你母亲。”杨逍越说越顺畅,俊秀的玉面傅上薄红,但眼神却像燃烧着火一样明亮,里面含着的是少年人真挚又滚烫的情意。与他对视让方艳青都不由呼吸一窒,又不禁故意捉弄道,“说明什么?你要和我父亲说明什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这话时眼里含羞的笑意有多灿烂鲜活,但杨逍看地一清二楚,他原本紧张的心莫名就因此镇定了。于是已覆盖了满山白雪压苍翠的终南山下。白衣的少年目光定定地看着对面渐渐红了脸的少女,明明脸上还是那般从容又轻佻的笑意,一字一句却信誓旦旦地对她道,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吾至爱汝,唯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后杨逍是带着与心上人互通情意、约定终身的雀跃和激动的心情一路快活高歌着扬鞭纵马离去回到昆仑的光明顶的。目送他离去的方艳青回到家中亦一改清冷的模样怀着欣喜和羞怯用明亮坚定的眼神告诉母亲她遇到了她的意中人。终南山上的皑皑白雪见证了少年的誓言,誓言里的少女亦真心相信了他的爱意,两情相悦便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父女团聚13翻过新年,方艳青就十六岁了。她的生辰和元宵节是同一日,古墓里虽没有外面元宵节时华灯璀璨的热闹,但和往年一样有母亲和师姐妹的陪伴和她们精心准备的礼物便是无处可比的家的温暖。过完生辰方艳青便再次出门了。与第一次出门时对外面陌生世界的些微忐忑以及更多的新奇,这一次除了想要再见到久未谋面的父亲,她的心底还深藏着另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于是怀抱着这份希冀与夹杂着青涩甜意的相思,方艳青骑着意中人送的骏马,戴着意中人送的帷帽一路回到了峨眉山。或许真是新年新气象,这次她在峨眉没待多久就收到了来自父亲方评的信,信中未有太多内容,但总算有了他如今平安的消息。最重要的是父亲猜到了她已在峨眉,他说他在福建等她。收到这封信后,方艳青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多等便再次辞别了没重逢多久的师伯风陵师太和师兄孤鸿子,快马加鞭赶赴福建。迟则生变,她担心再出什么意外。两个多月后,日夜兼程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方艳青终于按照父亲信中所说来到了福建福州,一个名为日溪乡的地方。然而离那里愈近,她便越觉心惊。并非是因为即将见到父亲的近乡情怯,而是一路走来周围驻扎的元兵便愈多把守便愈严密,好在以她的武功想要不被注意并不是件难事。“到哪里去?”方艳青最后到达的地方是一处渡口,湖面平静而广阔,但只有一叶小舟等在那儿,小舟上是个披着蓑衣的老人家。满面皱纹,像风干了的橘皮,脊背蜷缩看起来就是平常老态龙钟的老人家,他抽着旱烟,见有人来便抬起浑浊的眼懒懒问道。方艳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按信上口齿清晰地回话,“我要去没有草没有羊没有马没有人的地方。”老人家闻言把手里的旱烟在船舷上磕了磕,似看什么稀罕东西地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什么古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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