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提这个,主要是想表达段誉对王语嫣并不是真正地喜爱,而是一种因痴念而陷入了魔障的感觉。而他对阿紫是怎样,这里就先不说啦~小船夜话16从听香水榭离开时,段誉满腹地郁愤。阿朱和阿碧前来送他和阿紫,见他如此还觉不明所以,出口挽留再住上一晚段誉却坚持要离开,到了码头率先就踏上了小船。阿紫却还站在岸上,因阿朱实在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殷殷切切,原本素来活泼开朗,满脸顽皮的姑娘此时清丽娇的鹅蛋脸上难得没有了嘻嘻哈哈的笑意,依依不舍道,“好妹妹,我真喜欢你。”“我一见了你就觉得亲近极了,若是可以真想成天成夜地和你在一块顽儿,再也不要分开才好,可现在才一天你就要走了……”江湖何其大,有时一分别兴许就再也没了音信。一面就成了永别了。阿紫此时亦是一腔沉重地心绪,但在阿朱面前还是淡淡笑着,她自然也是同样不舍的,她们之间虽然才认识不到一天时间。但就像阿朱说的,就是莫名觉得欢喜亲近。在遇到阿朱之前,就是阿紫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天然地亲近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她拉着阿朱的手温声安慰她,“阿朱姊姊放心,有机会我定会来看你的。”阿朱闻言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应好,说她现下要随包不同去找他们家公子,等公子的事忙完她就日日在燕子坞等她。两人依依不舍地话别,那边阿碧也在和段誉说话。她本是欣赏段誉赤诚便道他若是和他们公子见了面定能结为好朋友,但谁知段誉听她提起慕容复更为郁卒,更想要离开了。“阿紫,阿紫!”“你若是不走,那我便自己一个人走了!”听到段誉有些气闷地连声催促,阿紫还没什么反应呢,阿朱便先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想起他自见到王姑娘后的殷勤备至恼道,“别理他,让他一人走又如何!”阿紫知道阿朱是为自己抱不平,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平呢?于是只能最后笑吟吟和阿朱道了别,转身走向湖边的小船。阿碧尚且还不放心他们不认识湖上的水路,就这么出去会撞上鸠摩智,想要亲自送他们一程,段誉却气愤愤道,“你们还是尽快去和慕容公子相会吧。”“我再撞上那和尚,左不过被他烧了就是,我又不是你们的表哥表弟、公子少爷,何需关心?”
阿碧被他这话说的语塞,阿朱倒是想反驳他一句,她关心的可不是他而是她的阿紫妹子,但阿紫却已率先冲她们摇摇头笑道,“无事的,我有认路的法子。”“王姑娘和包三先生还在等阿朱姊姊和阿碧姊姊呢,你们也还要为慕容公子准备些东西,明日出发的话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她笑吟吟俏声道,“我可是心疼两位姊姊呢。”原先还有些微妙的气氛在阿紫三言两语里无形化解,阿朱和阿碧俱是为她这份体贴心意而温暖开怀,她们今晚的确是要忙碌的。于是也不再絮语什么,就此分别了。阿朱和阿碧离开了,小船也在阿紫轻轻划动的木桨下悠悠驶离了听香水榭,也离那位如梦似幻的神仙姊姊越来越远。此时尚且是深夜,月色黯淡。湖面上的密密种植地莲花荷叶在夜色里轻轻摇曳,只能听到底下暗色的湖水流动时的汩汩声以及小船撞开阵阵涟漪地潺潺。小船上的两人没人说话。坐在阿紫对面的段誉脸上的神情变来变去。既是低落又是愤懑,又是气恼又是妒羡,此前一路他受制于鸠摩智手中,性命危在旦夕,他都泰然处之不见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而现在这一切只因一个王姑娘。身为大理段氏镇南王府的世子,段誉从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备受瞩目,自大理国皇帝、皇后以下所有人都当他是心肝宝贝。就算离开家后遇上了敌人。南海鳄神一心一意要收他为徒,鸠摩智不辞辛劳的从大理掳他来到江南,自也对他颇为重视,还有钟灵、木婉清这些少女更是一见他便即倾心。段誉一生中从未受过这般冷落轻视。在燕子坞里王语嫣等人虽对他有礼,却是漠不关心的有礼,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是慕容公子,仿佛能为他生为他死。最令他失落的自然是他深慕王语嫣,而这位姑娘心中却全没他段誉的半点影子,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表哥。这些种种心事段誉没说出口,但他的情绪一向好懂。阿紫便是想不知也猜得到大致。“唉……”不知想到了什么,段誉垂头丧气地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胸膛里郁闷难当,委屈愤懑地甚至让他险些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这声叹息其实并不重,但在寂静的夜色里就格外明显了。或者说即使这声叹息再轻微落在有心人耳里也如一颗巨石,砸在本就不平静地心湖里搅起惊涛骇浪。“你当真如此喜欢那位王姑娘吗?”阿紫清泠泠地嗓音也随之在沉沉的夜色里响起,声音里没有她一贯若有若无地淡淡笑意,但也并没有什么疾言厉色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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