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亚挑了挑眉。果然如此,再没有什么比那位夫人的下落更能令埃洛伊丝激动的了。要她说,埃洛伊丝就妥妥的是微声到夫人的狂热粉丝。所以你也不顾危险独自出门,要知道昨天伦敦才发生了木仓杀事件。埃洛伊丝明白是自己理亏,没有了方才和书店店员互相讥讽的牙尖嘴利,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卡米莉亚的嗓音渐渐温和了下来,那你问到了吗?埃洛伊丝摇摇头又点点头,嘴里嘟囔着:啊~勉强算是有些有用的东西。叹了口气,卡米莉亚揽着埃洛伊丝往街口走去,她得把埃洛伊丝给送回去才行。到了格罗纳夫广场,卡米莉亚显然要失望了。布里奇顿宅里面空无一人,布里奇顿夫人带着弗朗西斯卡她们去了梅菲尔拜访丹布里夫人。好在威尔森夫人留守家中,她把埃洛伊丝带了进去,承诺会为埃洛伊丝擅自出门的事情保守秘密。缱绻的春风重归大地,平畴绿野上青草悠悠,随着风翻滚出浅绿的草浪。卢卡斯小姐和布伦特先生的婚礼即将在梅里屯举行,班纳特一家除了莉迪亚和玛丽,几乎都回朗博恩参加她的婚礼了。其中,伊丽莎白显得分外轻松,她的笑容显得分外恬静。不过,卡米莉亚猜测她的举动和达西先生有着少许分不开的联系达西先生的求婚显然没有成功,不然班纳特太太早就高兴地昭告邻里了,一一述说二女儿和她的未婚夫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的那一点不愉快。收到邀请后,卡米莉亚也回来了一趟,顺道将露西。威尔斯捎带回了赫洛德,成为了一名高年级的学生。参加婚礼当然不能空手而来。卡米莉亚事后为夏洛蒂送上了一份新婚礼物,她确定这是新娘最想要的。伦敦的圣保罗女子公学马上就要招收学生,我给玛利亚写了一封推荐信,至于拿不拿得到那个入学名额,就看她自己了。向来情绪内敛的玛利亚穿着白色的伴娘服,在旁边高兴的难以自抑。但喜事和丧事难免会撞到一起。博客索尔山庄近来的氛围分外沉重,早有宿疾的斯卡查德男爵在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风寒后一病不起,终于在几天前离开了尘世。卡米莉亚参加了葬礼,发自内心地感谢这位老人曾经给予自己的帮助。斯卡查德男爵去世后,议员的位置不可避免地要再次改选,难免有人会蠢蠢欲动。就在卡米莉亚坐在内瑟菲尔德的窗边享用午餐的时候,莫里斯先生急匆匆地拿着一张报纸闯入了房间。
小姐,看看这个吧。卡米莉亚放下刀叉,接过报纸,垂眸扫过上面的内容,每多看一行,脸色就阴沉了一分,眉头紧缩,整张脸几乎比锅底还黑。消失了几个月的莫法特先生,一些似是而非的路人,还有还有那两位讨厌至极却突然跳出来的伍德弗里尔先生,她的父亲和继母所生的弟弟。他们的言论被刊登在了《伦敦月亮日报》之上。 春日将至(2)两匹马儿撒欢似的沿着道路跑着,偶尔踩入地上的水坑,一连串的水珠飞溅而起。坐在车厢内的卡米莉亚,聆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她从洛伍德回伦敦时的情形。那时候的天气,与现在是多么相似啊!都下着大雨,连绵不绝的雨丝织罗成一张若大的网,密密麻麻的,连沿途的景物都模糊不清。她呼出一口白雾,将脖子缩进了细绒的斗篷里。靠在车窗上,右脸颊全是冰凉的触感,她凝视着肆意滚落的水珠,回忆起了报道上的内容。《伦敦月亮日报》并不出名,在此之前甚至处于一种查无此报的状态,属于诸多籍籍无名的报刊的一员。因此,直到它连着两天刊登了有关赫洛德女校的报道,卡米莉亚他们才终于发现了它。被彻底扑灭了野心、并且觉得自己在梅里屯受到了异常的屈辱的莫法特先生,在报纸上表示赫洛德女校在本地是一个不合规、且无视《圣经》所赋予的神圣教义的存在。他曾经的助手丹尼先生便在此遭逢不幸,一切的因由都是他被这所学校里的撒旦吸引了。里面的那些学生的出身低下,甚至并不清白,却在赫洛德享有了不合乎她们地位的待遇,让这位前议员候选人深深地怀疑学校的真正用途。莫法特先生还指出,赫洛德的负责人伍德弗里尔小姐是一个擅长以花言巧语来蒙骗他人,进而达到目的的女巫般的存在。已经故去的斯卡查德男爵生前就是她的受害者之一。卡米莉亚最讨厌这些心怀恶意的造谣者,尤其这些谣言还是最刻毒、最让人恶心的那种。不过最让卡米莉亚讨厌的,还是那大小两位伍德弗里尔先生。除了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记忆,卡米莉亚从没有见过原主的生身父亲一次,至于小的那个,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消失了十多年,突然蹿出来恶心人,是要干什么?最新的一篇报道里,伍德弗里尔先生称呼卡米莉亚骗子和偷窃者,说她向所有人隐瞒了金伯利夫人去世的消息,独自侵吞了本该属于他们的财产。他甚至大放厥词,要委托律师起诉卡米莉亚,拿回自己应得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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