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莉亚说:奎格利夫人让你做什么?探听消息,和赫洛德还有您有关。特别是和索菲亚有关的,她一直想让我弄清楚索菲亚究竟住在哪儿。莉莉。英格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告诉她了?莉莉。英格斯低垂着头,试图躲避卡米莉亚的视线,眼睛都不敢向上瞥一眼。那就是真的了。安!卡米莉亚喊来了守在门外的女仆,去考文特花园送个信,请格林小姐转告多西罗夫人。此时,莉莉。英格斯坐在凳子上,蜷缩成一团,偶尔默默地流泪,低头喘息一下,整个人好像刚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一样。莉莉,看着我。卡米莉亚等着,终于莉莉。英格斯慢慢地、不情不愿地回了头。是我做错了,您不要将我从赫洛德开除出去,行不行?莉莉。英格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然而刚刚哭过,她的声音听起来仍然沙哑,一双棕色的眼眸已然泪水涟涟。卡米莉亚叹了口气。她知道眼前这个少女的命运如今完全取决于自己,是天堂还是地狱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春日将至(4)我会开除你,英格斯小姐。卡米莉亚缓缓说。没有犹豫,也没有再三的思量,她便直接做出了这一决定。莉莉。英格斯成了赫洛德第一个被开除的学生。话说的很清楚,但它们似乎只漂浮在莉莉。英格斯的脑海里,形成不了任何意义。她的眼泪簌地又落了下来,抽着气试图将它们憋回眼眶。低垂着头,凝视着地板,一切似乎都是模糊的。早在自己抵不住母亲的哀求和胁迫时,自己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了。她还记得木仓声在赫洛德响起的那天,自己正从家里回来,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小佩妮和露比。格鲁尼亚曾经说起过如果她们做了什么触及底线的事情,就有可能失去受教育的机会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只是看玩笑,没想到竟然是一语成谶,最终应验在了莉莉。英格斯身上。莉莉。英格斯停止了哭泣,瘫坐在地上,没有在做任何的哀求,因为她明白,除非卡米莉亚心意转圜,自己的命运已经一眼望的到头了。开除你,不是因为你屈从于你的母亲和弟弟,那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你真正不该做的是出卖与你朝夕相处的同伴。她们和你们母女姐弟之间的拉扯和牵扯有关系吗?
不等莉莉。英格斯开口,卡米莉亚自顾自地回答:答案当然是没有。那么,无辜者都没有义务为你们的行为承担后果,面临无从预料的威胁。英格斯小姐,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卡米莉亚长长嗟叹,难以形容心底的滋味。她知道莉莉。英格斯的种种行为与自己无关,还是不由地感叹性格决定命运。当盲从和软弱成为了习惯,人不仅立不起来,还会以此为借口,变成一把猝不及防捅向别人心窝的利刃。所以,性格的塑造对人生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卡米莉亚心想,除了赋予学生们生存的技能与知识,赫洛德还给予她们空间和引导,让她们明白自己所拥有的独特性和独立性是多么的可贵。即使并非自愿,牺牲同学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也决不能被接受,而赫洛德也决不能开这个头。事情有了第一件,就会有第二件叠加在一起足够让许多东西变了味。她在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莉莉。英格斯,出声道:英格斯小姐,在此之后,你还必须为你的所有行为善后,我会保证你必须这么做。清晨的米特福尔德外,传来了第一声鸟鸣。叽叽喳喳地麻雀挤在窗外的枝条上,好奇地打量着路过的行人马车。一辆马车轧过粗糙的石板路,呼啸着疾驰而过。转眼间,一个年轻高挑的红发小姐拉响了米特福尔德门铃。费茨小姐运气真好!格蕾丝径直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抿了口水,昨天,她刚好不在费茨女爵为她准备的房子里,去皮卡迪尔广场陪多西罗夫人了。她现在就在那里。奎格利派去的人扑了个空,全被抓起来了,已经送进了警局。昨晚收到一切安好的消息后,卡米莉亚才算松了口气。她接话:我可以想到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了。格蕾丝四处打量了一番,对了,那个泄露消息的人呢?在楼上,我让人守着她,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卡米莉亚回答。就这么关着?格蕾丝说:我还以为你会让人立刻将她打发回去。没想到你竟然让人去出版社说她生了病,需要修养几天。你的这番cao作,我可真有些弄不懂了。卡米莉亚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杯盏问道:费茨小姐之前是不是一直住在那里?格蕾丝点点头。威尔斯小姐说过,奎格利夫人其实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她很快就会知道这只是一场不凑巧的意外。卡米莉亚的语速不紧不慢。她只会认为自己埋下的钉子得到了有用的消息,然后对此深信不疑。格蕾丝顺势接下卡米莉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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