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咬牙切齿,单词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地从齿缝里冒出来:在九月,他杀了我父亲。 春日将至(5)费瑟灵顿男爵?时间静止了几秒,起居室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佩内洛瓦。见佩内洛瓦的表情不似作伪,那么这就是事实了。费茨男爵的受害者里面竟然还有着一位贵族,不得不说他们的胆子是大得惊人。一旦有人查出什么,对于伦敦就不亚于一场大地震了。卡米莉亚平复了心情,再三向佩内洛瓦确认。我没有切实的证据,没有找到杀人的凶器,但是足够的蛛丝马迹已经足以支撑我的猜想了。我买通了一位苏格兰场的敛尸人,在法伦勋爵被埋进土里的前一天,去查看过他身上的枪口,和我父亲的一模一样。佩内洛瓦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手指微微用力掐住了掌心的软肉。佩内洛瓦还记得昏暗的灯光下,敛尸人连连催促,而她终于证实了那个自己由来已久的猜想。子弹的口径和材质适配的配木仓,均指向了一种少见的长杆猎木仓,这是黑市老板告诉她的,费茨男爵恰好私下收藏了一把。这下,怀疑不由更深了几分。佩内洛瓦努了努嘴,无视手心的疼痛,做出一副很镇定的模样,我父亲身亡的身亡的那一天,费茨男爵、法伦勋爵还有其他好几个人都在那个赌场,尽管他们停留的时间各不相同,可他们的行程在此之前和之后都在不断地重叠。我会用我的笔,让他们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佩内洛瓦语气坚定。她的眼眶红红的,她用手轻轻拭去眼泪,露出一个不算明媚的笑。卡米莉亚轻轻覆住她的手,略带狡黠的说:那我们这算什么复仇者联盟?在复仇者们忙不迭地投身于她们的计划时,伦敦的春天就已经来了。等到人们注意到街边的柳条发出了新芽,另一则消息开始悄无声息地传开。伍德弗里尔先生父子收到了梅菲尔地区法院的传票,之前《伦敦月亮日报》还是掀起了些许风浪,在格蕾丝和卡米莉亚的有心控制下,以贪婪父子反被实锤被告的报道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他们分不清谁真谁假,只能看笑话一样的看待这桩家庭纠纷。而伍德弗里尔先生父子似乎也被彻底放弃了,他们灰溜溜地逃离了伦敦,等着他们的还有几百英镑的赔偿。伦敦的新闻总是一茬接着一茬,更加吸引人眼球的八卦转眼间便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亲爱的读者们,随着春天的临近,万众瞩目的社交季即将降临,我也需要向你们宣告我的正式回归。今天没有钻石淑女和黄金单身汉的消息,倒是有一桩关于皇室的秘闻。辛肯顿大街的摄政王宅邸,在不久之后,或许会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
微声到夫人,1814年3月10日自微声到夫人的小报面世以来,玛丽亚·费兹赫伯特就是她最忠实的读者,她总是喜欢看着那些私下嘲讽着自己微贱出身的贵族男女因为各种各样的绯闻而笑料百出。费兹赫伯特夫人没有料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有成为绯闻主角的一天。她颦着眉,高声喊道:摄政王殿下去哪儿了!女仆战战兢兢地回答:殿下由费茨男爵跟随出门了。女仆将头垂得很低,生怕露出自己年轻的面庞,她知晓这位看似温柔的女主人实则有着极强的嫉妒心。摄政王当初决定迎娶布伦瑞克的卡洛琳公主时,情绪激动的费兹赫伯特夫人甚至抓花了摄政王的脸。费兹赫伯特夫人没功夫注意漂亮的女仆,只是摆摆手,让她退出了卧室。费兹赫伯特夫人轻轻抚摸着脸部的肌肤,回转目光,看向梳妆镜中倒映的自己。一张苍老的面容,大大小小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罗列在干枯的皮肤上,额头上的两三点灰斑,纵然有白粉遮掩,也依稀可见。自己已经老了。费兹赫伯特夫人默默想。那么乔治的目光还会愿意在自己身上停留吗?要知道自己可比他还大上五岁。摄政王也就是未来的乔治四世,以花心滥情和吃喝玩乐闻名于世,他看上去不像未来的国王,反倒如同一个纨绔子弟。所有人都以为,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位王位继承人能够逐渐变得的成熟,并承担起应有的责任。跌掉所有眼睛的是,他在二十二岁那年爱上了费兹赫伯特夫人,一位两次丧夫、信仰天主教的平民寡妇。费兹赫伯特夫人是世上最了解摄政王的人,他能因为高筑的债务抛弃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只要他的感情维系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永远不会失去保障。摄政王可以一时上头,找来一个走投无路的牧师,公然违背王室和议会,同自己缔结了一份不被承认的婚约。难保他不会为其他女人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因此,她决不允许其他女性在摄政王的感情世界占有一席之地。费兹赫伯特夫人希冀于微声到夫人所言为假,可内心的担忧从未消失。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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