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沅所说的秘密昨日的狂风骤雪就像是今年的寒冬最后一声咆哮。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柳暗花明之意,就连望见远方朦胧中的山峦起伏都能让人心情大好。金色的光芒穿过云层,将人间的皑皑白雪照得刺眼。越是如此,这自然之景,犹如仙境。在这景致之下,沈家瓷窑传出一声声惊呼。“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终于制出青瓷了!”“老板,您是如何做到的?”人们将她围簇在中央,那眼中迸发出得激动皆是掩藏不住,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太久了……沈家瓷器行已经蛰伏太久了,久到几乎要分崩离析,久到几乎要被大家所遗忘。青瓷乍现,必定一石激起千层浪。而沈菱歌仿佛是沸腾后冷静下来的开水,平静无波。她凝视着手中的瓷瓶,眼神如同湖水般清澈明亮,透露出一丝自信和从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是盛开在清晨的花朵,散发出迷人的芬芳。青瓷瓶在她的手中接受着阳光的照耀,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光泽。人群外围,那身着一袭深紫色长袍的男子看着沈菱歌那张恬静淡然、毫无瑕疵的侧颜,不由得微微失神。“烧瓷的控火之计,我会倾囊相授。也请大家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虚心学习。在学习之时,不论经验深浅。接下来,我会上午为大家讲授,下午专心制瓷,保证一月后能如期交上第一批青瓷。而各位……”她直直站定,“半月时间!半月之后我将对各位进行考核,不达标之人,将离开瓷窑。明白了吗?”听到这个消息后,瓷窑的工人面面相觑一阵。他们都是在瓷窑中待惯了的,若是换个的地方,也是舍不得的。很快,这瓷窑内的工人陆陆续续应和下来。“老板。”四人中那个负责打杂的年轻小伙子,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站了出来,“小的年龄最小,平日里只顾打杂一事。父母老来得子,年事已高,小的想多为家中赚些银两。”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手指来回捏着裤子,“小的可否一起学习控火之计?”身形单薄而瘦弱,看上去有点营养不良。“自然可以,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是在我沈家瓷器行,你想学,我自然是支持的。但,自己现下的工作,断不可耽误。明白吗?”沈菱歌看到他羞涩却不怯懦的模样,心中生了几分好感。
沈家瓷器行制出青瓷的消息,一旦传开,瓷窑这边必定是急缺人手的。“老板!老夫听说咱们制出青瓷了,可是真的?”马车声止,一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踉跄而下,尚未站稳,急急跑到沈菱歌面前,更顾不上什么仪态。“是!泺叔,您看!”青瓷在沈菱歌手中展现,色泽盈亮,通透清亮。“果然是啊!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泺叔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过瓷瓶,不住地感叹,“这下,老夫找人都更有力量了。”“这几天我正好要一起讲授控火之法,您那边要是有看起来还不错的年轻人,可以一同送来。回头我会列一份职务与人数的清单。您尽快帮我把人找齐。”“是。”泺叔应下,却又面露难色,“其他的人倒是好找,就是联络客户这块……从前都是老爷负责的……剩下的就是大老爷那边,以及几个远房亲戚那里了。”“哎。”泺叔说到这,摇了摇头,“但他们都固步自封,能守住现下的客人已是不错了。”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沈菱歌沉思片刻,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圈外的余时安身上。那余时安原是负手而立,嘴角微翘地望着这边,若有所思的模样。可当他感受到从中间来得那道目光,笑容一敛,看向远处,并不打算借这个话茬。该死的余时安,这倒是能用上他的时候,他反而不做声了。这倒是不奇怪,这原书中余时安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渣男嘛。虽说是剧情有些改变,但他的人设摆在那。想通这些,沈菱歌又道:“待我腾出手来,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也未尝不可。”泺叔一向是管理铺子内的事务,加上年龄也有些大了,不善应酬也是意料之内。他瞅着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沈菱歌,如今不仅仅是亭亭玉立,更是思虑周全,踏实能干,心下即使心疼,又是欣慰。“对了,王伯,早晨我让你写得安全规程可写完了?”“写完了,老板请看。”王伯自袖中呈上几页纸张,上面清晰可见工整的文字与标注。大致浏览一下后沈菱歌道:“没什么问题,瓷窑内的安全管理,可全权交由你负责了。”“是。”王伯为人心软,但在瓷窑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认真谨慎。安顿完之后,沈菱歌又回到在瓷窑中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起草瓷窑以及整个沈家瓷器行的奖惩标准。如今,青瓷再现。她又掌握着核心技术,再推行各项改革之策时,甚为得心应手,无人敢不听。至于余时安何时离开的瓷窑,她也未曾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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