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板可不仅仅是一介女流。”余时安停住脚步,抱着手臂,侧眸看着她。“什么意思?”沈菱歌也随之站在原地,盯着他,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只瞧见余时安,食指轻轻敲着下巴,沉吟道:“大概是,两介女流、三介女流?”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没想到,就这……她这白眼终究是没忍住,又丢下句,“无聊。”含着笑,撑着伞欲先行回房。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为避免人非议,便在沈菱歌闺房隔了一间屋子,又将隔壁的房间打通。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互不影响,同出同进也不会落人口舌。正当沈菱歌将余时安置于细雨中,自己拾阶而上时,余时安居然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怀中一扯。青石板的台阶遇水湿滑,沈菱歌的笑容硬生生僵在了脸上,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油纸伞应声而落,两人暴露在细雨之下……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她抬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口,而抱住她的那人又使了几分力气,低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好想你。离开你的这几日,好想你。”热气拂过耳畔的酥麻,像电流一般通遍全身,就连抵在他胸口的指尖都微微颤抖,不知是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还是心中的紧张。她终是没了动作,由着他将她融入他的怀中……小侯子之死这一夜,沈菱歌辗转反侧。甚至不知她昨日是如何由丫鬟侍奉着上床就寝的……直至后半夜才堪然入睡,以至于晨间该起来时,仍打着哈欠。梳洗妥帖,她且去用早膳,便见余时安倒是精神抖擞地喝着粥。一看见他,又联想到昨日亲昵的举动,便想转身溜走。刚迈出一步,沈菱歌对自己开始进行灵魂拷问:“昨日说想她的人又不是我,为何我要不好意思?”她想着,傲首挺胸准备过去,忽然又一个念头侵入脑海,“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厮险些将我扯倒。而我……居然没有推开他!”这个念头又将刚刚想通的情绪打败……坐那正享用早膳的余时安,见还在房门口的她,原地转圈。拿着自己吃了一半的糕点,一脸探究地走到她面前。沈菱歌哪里注意到他的举动,一转身撞到他的胸膛之上。这下,她像是触电一样弹开。将将站稳,她定定神思,“你慢慢吃吧!我先去瓷窑了。”说完,她转过头就要走。却被他从后面拉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拽到自己面前。
她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无奈力气悬殊。最后,只得放弃了。她抬眼看着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眉心微皱,“你做什么?”\”怎么?怕我吃了你?\”他笑着调侃,语气带着几许轻佻与戏谑。沈菱歌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道:“我要去瓷窑做活计,快些放手。”“好吧,不过你一去瓷窑就忙得脚不沾地,总得用些早膳吧。”余时安说完,拉她的手腕,转身往屋外走去。将她按在桌旁,他在她对面落座,拿起桌子上的小碟子,盛了满满一碟桂花糕送到她面前。她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见状,又盛了满满一碗粥给她,“天气仍是寒凉,喝些热粥暖暖身子!”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粥,犹豫着要不要喝。这时候,他已经端起粥碗凑到她唇边,“沈老板今早有些古怪。”他的睫毛又长又卷,在眼睑处投射出一道漂亮的阴影。“古怪?谁古怪?”她倔强地说着,接过碗来,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不……烫吗?”余时安盯着她把那热气腾腾的粥一股脑儿喝下,甚至还未将阻止她的话说出口。“不烫啊!”沈菱歌扬着脖子说着,然而脸已通红。她匆忙转过身,向门外走去,手来回扇着因被烫着而吸吸溜溜的嘴。她这样子,谁能看不出她是被这粥给烫着了。余时安看她那不肯屈服的模样心里暗自叹息着,却又忍不住想笑。他也跟着站起来,向她的方向迈着大步追上去。“老板,老板,县太爷来了。”卓福刚行至苑外,瞧见沈菱歌与余时安在院子里,连忙走快了两步,将这消息告诉他们。“县太爷怎会一大早来沈府?”二人相视一眼,皆不明所以,索性也不再深究,随卓福一同去了前厅。沈家的礼数还是足的,为许知凯奉了茶,摆了些茶果。“知县大人何以会这般早光临寒舍?”沈菱歌客套地寒暄着。许知凯神情严肃,点点头便算是回应了。又看到一旁的余时安,确实有些许尴尬。毕竟身为他的外甥,居然去做了赘婿,看见余时安如何能开怀。最终只是瞥了他一眼,视线还是落回了沈菱歌身上。沈菱歌自是将这样的神态收录眼中,偏过头看向余时安,却见他面色如常,倒是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好奇。“侯祖风抓到了。”许知凯这才开口道。“抓到那是件好事啊,大人为何愁眉不展?”沈菱歌见着情状,心下咯噔一声,怕不是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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