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时安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可这声痛吟却因着沈菱歌捂住了他的嘴,生生咽了下去。瞧他吃痛,她微眯起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嘘,小心让人听见,你余相公连这点痛都受不住。”说到这里,余时安狡黠一笑,他向来脸厚,何曾在乎过他人的眼光。忽而握住她的双肩,翻身一卧,将她反压在身下。这下还不待沈菱歌惊呼,那视线便又与他相遇。不争气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推了推位居上方的男子,“别闹了,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那人笑意更深,低头轻啄了她唇瓣一记,这才道:“起来吧,我与你同去。”言罢,余时安坐起身来,握住沈菱歌的手,将她也从榻上拉了起来。心系安浅安危,两人也不在玩闹,速速着了外衣,简单绾了发髻便开了门,与安浅的丫鬟一同去了郁府。灯火通明,门口除了几个看门的下人,再无他人。二人表明了身份,似是已然得了交代。看门下人并未阻拦,由得他们跨过门槛,步入正厅中。那厅中吃食还未撤下,满屋子的下人低着头,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郁涵予与他大哥居上座,而他大哥脸上的苍白与秦闻笙过之不及。想起沈傲之言,安浅嫁给郁家大哥也只是为了冲喜,所谓冲喜,也不过是迷信之言,图个心里安慰罢了。正厅中,只跪着一个女子,斜撑着地面,身形摇晃,仿佛顷刻间便会殒灭,想来她便是安浅了。“你……还是不肯供出那奸夫吗?”郁家大哥声音飘渺,却仍能听出盛怒之意。也是这时,沈菱歌二人已步入众人视线中。一见他二人,郁涵予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迎上两人,躬身道:“两位昨夜遇袭,本该好好休息,怎得劳烦又来此处。”话一说完,看见一旁的丫鬟便已明了前因后果,当下赔笑道:“本是郁家家事,倒是惊动两位,着实不妥。”这一番说辞,听来像是不想外人插手。听闻郁家大哥问话,应是安浅通奸一事被人撞。而沈菱歌心中清楚,这奸夫明明就是郁涵予。安浅跪在此处仍未被发落,可见她没有供出奸夫来。这郁涵予显然更是重视颜面而不愿相救。见此,沈菱歌又想起辛雨所说,安浅身上疤痕深深浅浅,显然不是一日而成,心下替安浅忿忿不平。然面上,却温言正色道:“郁家是我们沈家精心挑选出的合作伙伴,我这次远到利州城的缘故郁老板应是知晓。通常人们会说到家事即国事,既已是国事,那岂不是更称得上是你我合作之事?”
“你我两家既要这般深度合作,郁家的事处理不当,万一影响了我们沈家又该如何?”能言善辩向来是沈菱歌的专长,这话一说,硬生生变成了她不得不参与此事。这样反倒让郁涵予为难起来,可又找不到任何反驳之词。见状,余时安道:“郁老板且放宽心,我们只想知事态发展,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干涉郁家私事。”他这么说也算是为他二人到来的目的留了一丝余地。话已至此,郁涵予也不好阻拦,忍着心下不悦,对下人吩咐道:“为沈老板夫妇备座。”直至坐定,沈菱歌才瞧见安浅红肿的脸上满是掌印。初见安浅,明明是张风情万种的脸,却只能淡妆素抹,与郁涵予出双入对,替他摆平因他的坏脾气而留下的烂摊子。此时的安浅发丝凌乱,珠钗散了一地。脸微微肿起,眼眸之中充斥着怒意,她紧紧地攥住手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渗透出血来。见沈菱歌坐在一旁,脸色才稍稍好些。郁家大哥颤颤巍巍扶着椅把,想要站起与沈菱歌二人打声招呼,身旁小厮赶忙上前扶着他站起来,“沈老板,余相公,久仰大名,在下郁涵历。”“郁家大哥好。”沈菱歌拱手道,“今日冒昧了。”“如……沈老板所说……我们两家关系密切,出此有辱门楣之事,只怕是脏了沈老板的慧眼。”郁涵历叹道。寒暄之后,便继续审问起安浅来。“安浅,从早晨至今……你始终一眼不发,滴水为沾。不为你自己,也不顾你腹中孽障吗?”闻此,沈菱歌眉峰微挑,似是明白了安浅私情是如何被人得知。早晨寅礼来接他们的时候,也是说起,郁家出事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那时正是早膳时。听闻孕妇早起是会有晨吐的症状,定是已然到了月份,安浅晨起不适而被郁涵历察觉。郁涵历身体差成这般断不能行事,所以断定安浅与人有私。而安浅很少与外人接触,即使是接触也是同他弟弟一起,推断应是府中之人。奈何安浅不肯供出那人来,便唤来众人,当众对她审问。再看在前厅之中,除了几个婆子,再没其他女子。这下,沈菱歌才想起,最初她与泺叔说起各家竞争对手之时,提到郁涵予不知何故,从未娶妻。这样说来,他心中也是爱慕安浅?为她不再娶妻?“哼,无人……与我通奸。”安浅仍是咬紧牙关,一句不肯透露。留心她的神态,沈菱歌发现她的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关注这郁涵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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