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望着那只手的主人,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似是向彼此,承诺着什么。圣上,你心安了吗再次回到客栈已是深夜,经过了两天的折腾,此刻的两人都已疲惫不堪。洗漱之后,沈菱歌便瞧见余时安已经自觉地躺好,见她过来、便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娘子也累了,明日还得去郁家瓷窑呢。快来就寝吧!”见着这样的画面,沈菱歌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她就像是一个嫖、客,而躺在榻上的余时安倒像是风情万种的青楼女子……当这样的身份带入到他们二人身上,沈菱歌便开始不住地发笑。这样的笑,让余时安愣在榻上,想了想还是不明白沈菱歌在笑什么,索性坐了起来,“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她这脑中设定如何能说予他听,只得强忍着,走到他边上,娇嗔道:“你倒自觉,怎么不去睡你的软榻了?”“我家娘子那可是非比寻常,我不自觉些,如何能俘获娘子芳心。”正说着,他那轻佻的手指便顺理成章地挑起她的下颔。面对他这样轻浮的举动,沈菱歌也没恼,而是笑笑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甩了甩。也就在此时,她瞥见他右臂隐隐渗出点点血迹,立马上了床榻坐在他身旁,“怎么还在流血……都怨我,只顾着忙安浅的事,都忘了你受了伤。刚才应该让你在客栈休息……”话尚未说完,接下来却跌进他的怀中。他右手轻轻撑着床板,左手揉着她的及腰的长发,再无轻佻之意,只道:“菱歌,谢谢你关心我。”原本,沈菱歌乖巧地靠在他的怀中,不言也不动,任由他抱着,像是一只温柔的小猫,惹人爱怜。可听得余时安这样生疏的话语,她微微仰首,“你不是我的夫君吗?怎么关心你还需要言谢?”话刚说完,余时安抬起右臂,又将她按回怀中,“管那么多呢!就想多谢。”行吧!人家想谢,就谢吧。她只能又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可这时,手臂上的血迹就落在她的眼前。这回,沈菱歌也没问过余时安的意见,径直走下床榻,将桌案上的药箱拿了过来,置于榻边,带着命令的口吻道:“胳膊伸过来,我看看。”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余时安哑然失笑,但还是将手臂递了过去。此时正一心一意关注着他伤口的沈菱歌,哪有功夫看他是什么表情。因伤在胳膊大臂上,里衣的袖口无法全然撸起,故而一双小手忙着解开他的腰带,褪下他的里衣,露出一方精壮的身躯。低首望着她紧绷着的俏脸和专注的神态,余时安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许期许与雀跃。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柔软的脖颈处,眸色渐深,一股莫名的燥热袭遍全身沈菱歌抬头瞥向他,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脸颊瞬间染上两朵红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你用这种我眼神看着我,我要如何帮你清理伤口?”“好好好,不看你。”说着,余时安连忙移开了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她,嘴角的笑纹愈发明显。终于没了那烫人的目光,沈菱歌小心地扯下纱布与伤口粘连的地方,动作中,还用小嘴轻轻地吹着,希望能帮他缓解一丝疼痛。余时安感受到她指尖触碰在伤口上所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忍住想要扑倒她的冲动。只不过,在沈菱歌这,她只看见了余时安这深可见骨的伤口。她虽不似柔弱女子见着这样可怖的伤口会潸然泪下,但只瞧着余时安明明受了这么重的刀伤还谈笑自若,不让她担心。心下没由来的一阵酸涩,可这手上功夫却没停,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好了。”沈菱歌拍了拍手,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忍下汹涌而至的情绪。既然余时安不想她担心,那她也不能让他失望不是,便拎着药箱放回了原处。再回首时,余时安已然躺好,浑然不觉他有何异常。现下也没有再要将他赶下床的心思了,转身吹灭了灯,将他往里面推了推,可他却纹丝不动。“你往里面点,我若是睡里面,晚上碰着你伤口怎么办?”沈菱歌好意提醒道。即使如此,余时安依旧稳如泰山。无奈,谁让他是病人呢?沈菱歌只好翻过他,躺进了里侧。将被子拉起,把自己盖好。忽得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搂住,接着就是往自己的怀中一带,一阵坏笑,“不让你睡里侧,我如何能抱住你。”“可……”沈菱歌知道自己左侧就是他受伤的胳膊,便也不敢再乱动,猜想着若是面朝着他指不定他又不老实了,只能背过身去。可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他就这么从背后拥着她,将头埋入她的脖颈之间。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引得她缩起了脖子,他却是不依不饶地咬着她的耳垂。这样的接触引得她不禁轻颤,可又不得不强忍着,想要躲避,可谁知他一只手臂便将她困得动弹不得。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用力转过身,左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俯视那个明明受伤还要得寸进尺的家伙,“余时安,你的胳膊受伤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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