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来。
小雾是裴家家主亲自带回来的人。
宁可像主子似的恭敬对待,也不能轻易得罪一分。
佣人看着小雾核对清单,签上字,稍稍颔首,拎着清扫工具往门外走。
只是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外面一阵嗡杂吵闹。
简约系现代风大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带进一股轻重不明的小凉风。
冗杂人声哗然涌入——
——“我就说,这把钥匙一定能开主卧配房的门。”
还沉浸在书册中却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的小雾在此刻抬眼。
门口不知道为何聚集了不少人。
曾管家衣装整洁,笔挺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副金丝镜片,反光镜绳自额角垂至棱角突出的下颌,目光遥遥一探,一脸风轻云淡。
而他的旁边,站着位漂亮如小洋娃娃的年轻女生。
个子不高,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蓬纱缀花裙,乌长波浪丸子头,俯身从门锁中抽出钥匙,送到老管家面前。
“曾叔。”
女生眼型狭长,笑起来时尾梢勾挑,既有清纯气质又间杂妩媚形貌,宝石红色流苏耳坠璀璨叮当。
“这把钥匙是昨天临上飞机前,裴先生亲自交给我的,告诉我是房间钥匙。”
“可是根本打不开房间门。”
她音轻而奶,像一块纯正的慕斯蛋糕,说着自己的小委屈,我听犹怜,“可是,我不认为裴先生会给错钥匙。”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顿了顿,伸出手臂,在空中无力一指,“我跟她,弄错了房间。”
让人核实过门上钥匙之后,曾管家轻叹,缓慢开口。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裴家众多私奴的房间分配权都在我手里,这次忽略了裴先生先定房间的情况,一号,我向你道歉。”
女生依然在笑,薄红唇瓣勾起浅淡弧度,清风徐徐,“按照标准流程办事,曾叔,您没有错。”
“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她在明知房间安排错误的情况下,却欣然接受安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将错就错的侥幸心思?”
话意不重,却掷地有声,像一颗颗雨豆子,噼里啪啦地敲上每个人的鼓膜。
他们一齐转向小雾。
笃定的,迟疑的,看戏的。
无声碰撞火花,在空中胡乱迸溅。
炮声连天的沉默中,小雾轻抚书脊上“裴清和”那三个字,合上,端正地摆在旁边茶几上。
格外珍惜。
不用看,她都知道发难的是谁。
周冉冉。
这次跟裴译忱回来的另一位私奴。
她的室友。
也是岛内同一届中少见的、格外厌恶她的人。
小雾没来之前,周冉冉曾是同届最明亮的那盏灯火。
但岛内从不缺灯火。
他们缺璀璨的恒星。
闪耀,自体生光,晃亮豆大灯火,一人涵及无数盏。
鲜少有人知道,世界级私奴量产工厂,实际上还是隐秘的保密信息交易中心。
每个人生来背负“任务”,完成即“毕业挂牌”,完不成亦可“挂牌”,只是会进入“特殊价格区”。
能找到岛内的任务,往往伴随着高风险、高伤率,甚至还有一定的死亡名额。
小雾上岛之前,私奴完成任务如渡劫。
她破天荒地提出“统筹完成”“专人专长”与“安全执行”理念,并付诸实践,成功将总体任务完成率从原先的百分之三十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她自己更是屡战屡胜,只有一次意外。
负责接洽任务的人,是知名常务委员的儿子,名为赵淙礼。
在小雾即将去套取保密情报前夕临阵变卦,邀请她去讨论重要计划变动。
而那时,周冉冉还跟她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截胡了赵淙礼发来的重要信息,还将约定时间推后了半个小时。
小雾如约而至。
尚未踏入大门,便看到这位常委之子与丝绒红礼服裙摆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旖旎,辗转,互相亲吻。
没过一会儿,女人转过身,面上闪过慌张、讶异、怯懦等多种情绪。
“小雾,你怎么在这?”
“我……我跟他,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还是周冉冉一贯爱用的,丝绒般甜腻的嗓音。
小雾缓慢扫过两人凌乱的衣衫和赵淙礼额边猝然绷紧的青筋,从容随和,“看起来,明天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变动。”
随后,在赵淙礼骤然冰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当晚,周冉冉回到了两个人在的房间。
拦在她身前,笑意盈盈,“赵淙礼喜欢你,舍不得你明天去冒险,是我阻止了他犯蠢。”
“他只爱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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